顧小小感覺身體裏所剩無幾的能力已經隨著那一口酸水,被她消耗殆盡,任命的閉上了眼睛,不去看那即將到來的墜落。
她已經虛脫到沒有力氣去和席謹言做最後的道別,她隻是有些不舍她才剛剛開始的人生。
她已經感覺不到她的身體,她的四肢。
隻能感受到一陣風拂過,那麼輕,那麼柔軟。
舒婉茹隻顧著瞪著席謹行,等到她注意到顧小小的時候,已經來不及做出反應,或者,她根本也不想做出什麼反應。
淩肅但是很快就發現了不妥,可他距離顧小小足有十米之遠,雖然知道這個距離,以常人的速度,幾乎沒有可能趕過去,他還是本能的伸手朝著前麵撲出去。
而現在他前麵兩步的席謹言,在顧小小雙腳離開地麵的時候,就已經衝了出去,速度快的像一陣風,舒婉茹甚至沒有看清他是怎麼衝到她的身邊,又是怎麼把顧小小救了下來。
當席謹言趕在最後時刻,將顧小小抱在懷裏的時候,他感覺到安靜的躺在他懷裏的顧小小,也是那樣的輕,那樣的軟。
而這一變故,讓才剛剛安靜下來的席謹行,再一次瘋狂。
青春單純的少年,哪裏經曆過這樣驚心動魄的場麵。
“媽你到底想要幹什麼!有什麼事我們不能回家好好說嘛!你這樣讓我哥多為難!”
“他不是你哥!”
麵對席謹行的質問,舒婉茹實在是心如刀割。
這是她的兒子,是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寶貝,可現在,卻在光天化日之下,直白的偏幫著席謹言。
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挫敗感。
如果他們真的是親兄弟就也罷了,可他們並不是!
他們甚至都沒有血緣關係!
“媽您在說什麼啊,他不是我哥是什麼?您不能說這樣的氣話,哥聽了心裏該多難受。”
席謹行小心的看著席謹言的臉色,一麵又對舒婉茹訴說著自己的不悅,隻當舒婉茹是在說著一句氣話。
不單是席謹行,就連一旁的淩肅,還有在席謹言懷裏逐漸緩過神來的顧小小,都把那當做是一句語氣強硬,言語傷人的氣話。
隻有當事人席謹言,麵上沒有任何波瀾,好像舒婉茹剛剛隻不過是在說,今天天氣不錯,這麼簡單的一句話一樣。
表情淡淡的,看不出喜憂,也看不出真假。
別人看不出席謹言此時心裏在想什麼,但盡在咫尺的顧小小,此時眼裏心裏裝的滿滿的都是他。
大到他的一舉一動,小到他臉上最細微的表情,她都看在眼裏,記在心上。
此時,她自然也注意到了席謹言額頭,那一閃而過微不足道的蹙眉。
隻是她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