輔相尚崇安,三代為官,代代忠良,被英宗委以輔政重任,不敢怠慢,更要親自教導皇帝學習。
小小年紀的衛景長自小就和母親在宮外受苦,對於上天的憐憫十分珍惜,現在有人肯傾囊相授,更是虛心求教,十分用功。
如太妃雖沒有太後之名,可對於這樣的現狀也覺是自己祖上燒了高香,安分守己做她的悠閑太妃。學業、帝業有輔相教導,兒子又懂事好學,真是好不欣慰。
一晃,八年過去了。
這一天午後,烈日橫空,整個皇宮城裏也顯得特別悶熱,那些個主子們也都躲在宮裏頭,少有還在外晃悠的,就連宮女太監們也是能不往外跑就堅決不往外跑。
太監卓炳打了個盹,忽然一個激靈醒來後再往龍塌上瞧時,卻是不見了衛景長。慌得大罵了同屋的太監宮女,慌忙又遣人出去尋找。
夏日炎炎,衛景長卻是因為心情煩躁見太監宮女們都有些昏昏欲睡的傾向,便偷偷換了身太監裝溜了出去。太陽確實是毒辣了些,衛景長歡心之餘亦朝著陰癖的地方走。
“小公公,小公公……”
隱隱約約,衛景長聽見有人在呼喊,放眼尋找,除了滿目的荷花,卻是什麼人也沒有看見。那聲音忽高忽低,但卻是實實在在聽見的,衛景長問道:“誰在那裏?”
那聲音卻又沒了,隻看見好幾簇荷花一陣騷動,一隻玉手從荷花叢中伸了出來:“拉我一把,我的小船進水了!”
衛景長這才發覺原來池邊荷花叢間還有個人,那隻小船似乎被夾在了荷花叢中,動彈不得。衛景長慌忙俯身握住了那個宮女的手腕,直覺手心一陣冰涼,似是一陣清風拂過,通心涼爽。一握緊,運起氣,竟單手將那宮女從荷花叢中抽出了身,再一借力,躍起身攬腰抱住了那宮女。
那宮女顯然還有些詫異和驚恐,站住了身微楞下,才抽出身低聲道了聲謝。低頭見自己的繡鞋和裙裾濕了大片,“啊”了一聲,提起裙子就跑開了。隻剩衛景長微有些癡楞地望著她的背影:宮中竟有如此清麗脫俗的女子!
“皇上!卓公公,皇上在清荷池邊上那!”一個小太監終是發覺了衛景長的行蹤欣喜地大喊。
眾人慌忙趕了過來。
“皇上,我的祖宗,您怎麼穿成這樣跑出來了,可嚇壞奴才們了!瞧您,怎麼弄得衣角都濕了,快回宮換身衣服吧,若讓輔相看您穿成這樣,非要罰你不成了!”
衛景長癡癡笑了聲,才回神過來自己的衣服也濕了,又往那宮女跑走的方向看了看,見已沒了影,並遂眾人願轉身回了宮。
從小跟隨衛景長的太監卓炳,一邊伺候著衛景長穿衣,一邊又叨嘮開了:“皇上,別說我說話衝撞,您怎麼可以偷了我們的衣服溜出去呢。別說輔相大人了,就是如太妃知道了也定會要我們好看的。您想去清荷池說一聲就是了,何必偷偷摸摸呢!”
衛景長嘴角不自覺地上揚:“不偷偷摸摸著去又怎麼能遇見她呢!”
“她?誰?”
衛景長睨了卓炳一眼:“你是太監又怎麼會懂呢!”
卓炳這下犯疑了:我是太監沒錯,可和這個人是誰有什麼關係呢?
衛景長見他一臉迷糊,揚揚手道:“好了,好了,別讓輔相大人等久了,還不快擺駕!”
卓炳“諾”了聲,滿腦狐疑地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