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首無字之歌,是屬於未來的歌。今夏,我們一同吟唱,讓未來,耳畔仍回蕩你熟悉的聲音,夢中還殘留你青澀的麵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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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都說時光一去不複返,要珍惜現在。那時的我們沒有珍惜那時的“現在”,任意揮霍大把大把的光陰。我們都好傻,相信隻要將逝去的歲月打包封存,它就會完好無損地,停留在十五歲的天空。
一
就在這個夏天,有一首離歌,嗯,是一首被剪輯過的,斷斷續續沒有結局的歌。
綿綿不盡的烏雲好像在天空紮下了根似的不肯離去,教學樓前的花圃裏,冬季寒風中盛開的這片白玉蘭早早奏響一曲哀傷的離歌,在校園上空回蕩數月,讓我們在忐忑中走向麻木。玉蘭潔白的花瓣上滿綴晶瑩的淚珠兒,這默默的哭泣究竟為了誰?
4月,全校最優秀的七個同學,悄悄離開校園提前進入唐川一中的實驗班。剩下的我們突然變得默默無語,或許是舍不得,但更多的是失落吧。
不知為何,今年的雨水特別多,像離人流不盡的淚。雨季徘徊不去的5月,學校荷花池裏睡蓮圓圓的綠葉間,梅紅的、純白的蓮花在雨霧籠罩下羞澀地閉合著。
最近突然又走了幾個同學。一個不想再讀書,索性打工去了,另幾個不願麵對中考,中途就去了職高學校,快班同學的成績並不算差,上個星期我們還在教室一起奮戰,現在隻留下一個又一個空蕩蕩的缺口,無聲訴說著曾經激昂的夢想。少年沉睡的靈魂,就像這池上閉合的睡蓮。
不知從何時起,每個早晨,教室外的銀杏樹上總能聽見一隻鳥兒快樂的歌唱,有時,還會帶著它的伴兒一起在教室裏盤旋,飛累了就並排站在長長的燈管上休息,看我們上課,這兩隻可愛的小鳥,以後看不見我們的日子,會不會想念從前同處一室的幸福時光呢?
當長廊上方茂盛的三葉梅熱情綻放時,初夏宛如活力四射的青春少女,歡跳著登上華麗的舞台。三葉梅不及榴花驚豔,卻成為6月校園最亮麗的風景線,在少見陽光的綿綿雨季,這深深淺淺的梅紅給冷暗的自然增添了少有的暖色,足以讓整天埋頭苦戰的我們眼前為之一亮。
中考前十天,保送唐川一中的同學也要提前離去了,在這片紅豔豔的長廊上跟老師和同學倉促道別,我惆悵滿懷:
看遍了雲聚雲散
等閑了花開花落
最後
留給我的
同樣是一支憂傷且
不完整的歌
二
回首從前的每一寸光陰,雖已漸漸沉落時光之河,我想重新揀拾記憶中殘存的碎片,將它小心拚成一幅永不褪色的風景。
初二下期,我們班門門亮紅燈,科科考倒數,才帶一期的班主任,很失望地遞交了辭職報告,我們在惴惴不安中等待著未知的命運。
新班主任果然如傳聞一樣,凶神惡煞,說話嚴厲果斷。
這天,我和往常一樣早早來到教室,發現氣氛異常,同學們都在竊竊私語,“發生什麼事了?”還沒坐下我便迫不及待問同桌,“林可寒、趙焱、陳源、張蔚、丁磊五人昨晚溜出去上網,淩晨時分被巡警逮住,還被帶進派出所保留了血樣和指紋,今早,派出所打電話叫老班接人,當時,睡意正濃的老班,嗖地從床上躥下來,急急忙忙跑去派出所。現在,他們正在辦公室接受教育,都過去五十分鍾了,哎,老班可是最受學生歡迎的老師啊,才一接手我們就遇上這種事。”同桌滔滔不絕地講。
我一時思維短路不知說點什麼好。
早自習下課後,我悄悄趴在老師辦公室的窗台上,聽他還在教訓人,心裏不免感歎,為了教育好學生,老師不知要操碎多少心啊!就在大家都已淡忘此事的時候,另一件不可思議的事又給老班當頭一擊。
星期三中午放學後,老班關了辦公室回家吃飯,那天由於中午有個臨時會議,他吃過飯後迅速去了辦公室,打開門竟發現林可寒公然在裏麵上網,目瞪口呆的老班,不知如何是好,他無可奈何地搖搖頭,並嚴厲批評了這個不知悔改的學生,但我們都知道,批評早已失效,林可寒正一步步淪為網癮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