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重山當了鎮長,這個消息,高重山還在市裏的時候,就已經傳回了高家鎮。
高保玉兩個這幾天都沒出車,在屋裏看電視,得到消息,高保金猛一下跳了起來:“他說真的。”
他這動作太大,幾個人都給他嚇一跳,高香香橫他一眼:“你發神經啊,什麼真的假的。”
“重山校長當鎮長。”高保金叫,一時間不知道要怎麼說。
“是呢,重山校長居然一下當鎮長了,這下杏子要高興死了。”高香香臉上的神情,不知是高興還是妒忌。
她跟夏杏子是同學,夏杏子當年硬要嫁給高重山,鬧得有家不能回,她還有些看笑話的,這會兒夏杏子突然一下成了鎮長夫人,她心裏滋味一下子就複雜起來。
高保金不理她,看著高保玉:“昨天晚上,根子當著我們的麵,打的電話,說是讓重山校長回鎮裏去,副鎮長不夠,直接當鎮長。”
“啊?”他這話象個炸彈,一下把一屋人都給炸翻了。
“你說真的?”高保玉叫。
“當著我和重山校長的麵打的電話。”高保金點頭。
“昨晚上你怎麼沒說?”高香香還有些不信。
“昨晚上我怎麼能說?”高保金瞥她一眼:“就你那張嘴,分分鍾爆出去,萬一不成呢,根子無所謂,別人最多說年輕人吹牛皮而已,重山校長就成個笑話了。”
“他是怎麼說的?”高保玉還是有些不信,或者說,難以置信。
其實就算到了這會兒,高保金也同樣有些難以置信,需要自己再驗證一遍,他把昨夜怎麼進屋,李福根怎麼鞠躬,怎麼謝他們,甚至兩千塊錢都說出來了,他一直瞞著高香香的,高香香隻撇了撇嘴,也沒插口。
“根子說,重山校長是好人,我就插了一句,說就是上麵沒人,要是根子有辦法,就幫一把,他真的當場就掏了電話,打給一個女人,喊得親熱,叫卿卿,或者是親親。”
他想了想,不確定,高香香卻一臉八卦的道:“真的是個女人,那一定是親親,或者寶貝啊,心肝啊,城裏人喜歡這麼叫。”
說著瞥一眼高保金,眼中帶著水意,兩人最初結婚,親熱的時候,高保金也心肝肉啊的亂叫的,不過這兩年不叫了,要了翻上身來就開幹,嘴都懶得親。
高保金沒理她,隻點點頭:“確實是個女人,而且根子當時說,隻想讓重山校長回去當副鎮長的,那邊說了兩句,然後根子說,直接提鎮長。”
他說到這裏,停了一下,看著高保玉,高保玉同樣一臉驚異:“你是說,還不是他提出來的,是那邊主動給加碼的。”
“對。”高保金猛地一拍桌子:“關健就在這裏,根子根本就不是求人,反而是那邊主動幫著給他提。”
“這什麼意思?”高香香卻沒明白。
高保金瞥她一眼:“好比你去稱肉,稱兩斤二十五塊錢,隻收你二十塊,還帶你老大一塊豬肝。”
“因為那是我爸。”高香香嗔他一眼,她爸爸是屠戶,她去稱肉,自然是連買帶拿的。
“對啊。”高保金叫:“除了你爸,不會有第二個人這樣,那女人趕著幫根子往上提,那會是什麼關係。”
這一下,高香香明白了:“他女人。”
高保金看高保玉,高保玉搖頭:“沒問,先前碰到的時候,在醫院當保安,那個逼隊長罵了他媽,他直接把人扔出十幾米開外,摔地板上怦怦響,然後把他開除了,他這種人,就算找了個女朋友,也不可能……”
他沒有說下去,言下之意高保金幾個卻都明白,李福根那號的,小保安一個,長得又不怎麼樣,能找到女朋友就謝天謝地了,更莫說找什麼白富美官二代。
然而事實卻又擺在眼前。
電話裏那個女聲,絕對非常有勢力,有權力,抹支書還不算什麼,扶起一個鎮長,而且是越級扶起來,那就真的是厲害了。
而最可怕的是,李福根不是求她,她竟是上趕著送,這是官帽子啊,這得是什麼關係,才會這麼上趕著送。
隻衝這一點,這女聲跟李福根的關係,就絕對不一般,不是他媽,就隻能是他女人,死心塌地的女人,才會對自家男人這樣,其她人都不可能。
屌絲攀上白富美。
高保玉與高保金對視,兩個人幾乎是同一個心思。
“要不我去問問胡翠花。”高香香八卦心難抑。
高保金看一眼高保玉,一把扯住她,瞪她一眼:“你那嘴,以後注意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