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奔波了五天,漸入佳境。第五天晚上夏小偉在父母的囑咐下,寫了一封
回信。
王美信上說得硬,可心中一直念念不忘夏小偉,空閑時甚至失神。給夏小偉發出信後第十天,吃晚飯時爺爺說:既然回絕了城裏的小夥子,那就得想法在鄉下找,我到是看中了一個小夥子。王美苦笑著問:爺爺,你看中誰?爺爺笑了笑說:在鎮農技推廣站工作的農技員,我看不錯,你們倆人也談得來。王美說:我們倆人是談工作。爺爺說:以前你有男朋友,如今你們倆都成了沒有朋友者,就能名正言順地談戀愛了。
王美笑了笑說:剛回絕十天就要另找,這不免太心急了,再說,我與夏小偉畢竟已有了感情,一時難以割舍,總得要有一個過程才會忘卻才會適應。奶奶問:哪你要啥時才會忘掉他呢?王美答:起碼要二年吧。爺爺說:不行,不行,二年後再談戀愛,三年四年後才能結婚,我們可就等不及啦。奶奶也附和:我們已等著抱重(曾)孫了,你得趕快忘掉他重起爐灶。王美說:我還有一種預感,小偉是真心愛我,再說這是考驗他是否是對我真愛的試金石,假使他真愛我,他會拋棄城市的優越生活,追隨我到鄉下來,與我並肩建設新農村,靠勞動致富。假使他想通了要來,見我在農村已另有他人,這不成了用刀捅他的心嗎?因此我無論如何要等他成家後才能定奪。奶奶欣喜說:要是他能追隨你到鄉下來,那是最好的事了。
爺爺說:他們世代城裏人怎麼會到鄉下來呢,這簡直是天方夜潭,想也別想。
突然有人推開門進來,原來是隔壁的王二嬸,她說:白天郵遞員送信來時你們都不在家,他把信放在我那兒了。王美接過信,王二嬸匆匆告辭。三人異口同聲說:夏小偉來信了,有戲。
王美忙拆開信,讀著——
王美(妹):
在你進城收舊書舊電腦回鄉下後不久,我父親也工傷後回家養傷,他惦記著築路工程隊因缺少築路工太忙的事,不能安下心來養傷,為了能讓父親安心養傷,我隻能順從父親的意願,到築路工程隊當臨時工,幹我力所能及的事。我一到工程隊,就被那熱鬧繁忙艱苦的勞動場麵吸引住了,我在與工人們一起並肩戰鬥中,我愛上了築路工作,愛上了工人們。在築路工地上,我時刻能感到欲仰欲噴的生命力,我看到的是鐵肩錚錚的一群人,在這片溝壑縱橫,丘陵綿延,沙石飛揚的土地上,我看到了沉默而執著,深遂而熱烈的生命——築路人!從蓬鬆雜亂的頭發裏,從沾滿泥的汗水裏,從雙手磨出的老繭裏,從皺紋擠出的沙塵,從黯黑發亮的脊梁,——我看到的是天與地的結合,陰與陽的升華,偉大與渺小的邂逅,寂寞與歡樂的對抗,強者與懦夫的廝殺。築路人啊,灑下的是汗水,奉獻的是青春、熱血、鑄就的是美好的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