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月是一個人見人愛的姑娘,從十八歲起,她走在路上,一雙雙眼睛都會齊刷刷地射向她,她有些不自在,時間久了到也不足為奇,她反而對看她的人投去微笑。大二那年,一個星期天下午,華月乘公交車回學校去,人太擠她隻得手拉吊環站著。她覺著不遠處有一雙眼睛如電筒光射向她,她不由自主朝那目光搜索,原來是一個英俊的小夥子對準瞅她的角度站著。小夥子看姑娘是非常正常的事,她不覺為奇,臉卻不由自主紅了,她低下了頭不敢再去看小夥。車到半路,突然那小夥刷地擠過身旁的人衝向華月,說時遲那時快,嚓!那小夥子二隻手齊出動,抓住了一男一女正在交接一隻票夾的二隻手,並大喊:抓扒手!車內馬上騷動起來。華月一看嚇出了一身冷汗,原來這隻票夾是她的。那倆扒手想掙脫逃,可人們對扒手天生憎恨厭惡,幾個人把二個扒手抓住了,扒手想逃也逃不了。司機忙把車開到了派出所,把那二罪犯交給了民警。
在證據麵前那二罪犯隻得老老實實招供。原來那男的是慣扒,扒到後就迅速傳給在旁接應的女子,他還站在原地不動不逃走,人們也就不會懷疑他,就是抓住了也沒罪證,今天正好被抓了個雙。
派出所把華月的票夾還給了她。她與那勇抓扒手的小夥一起走出了派出所,感激萬分說:我一個月的生活費全在裏邊呢?要是被扒走了多麼可怕啊!謝謝你,抓往了扒手。小夥卻莞爾一笑說:抓扒手人人有責。華月對帥哥有了感激之情,忍不住問:你到哪兒去?帥哥說:我到學校去。華月追問:哪一個學校?尊姓大名?帥哥答:鮑耀明,二十一歲,長江大學,二年級,工商管理係。華月驚喜伸出了手說:我叫華月,咱倆是同校同年級卻二個係的同學。倆人握了握手,結伴回學校。
晚上華月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她想,他的眼睛色迷迷如鷹眼銳利之極,一直盯住我不放,不安好心,扒手不知道暗處有一雙眼睛,才大膽行扒,被他瞅了個正著,順利捉鱉。這究竟是一種什麼精神?是歪打正著,歹意其中,還是色心辦好事,還是愛,還是緣分,這說不清,我應感謝他報他恩,還是敬而遠之,貌合神離?複雜的情感難解的題。可是必竟為自己追回了錢,於情於理都有恩,以後倆人一見麵就會不由自主搭訕,無話找話。
一個國慶節長假,兩人一起回家,去乘公共汽車的路上,二人正談笑風生走路,突然衝來三個來路不明的人,不問青黃皂白就對鮑耀明一頓毒打,打得他遍身鱗傷,一個惡狠狠丟下一句:誰讓你多管閑事,該揍!然後揚長而去。
華月已明白,這一定是那二個扒手的同黨,那二人被捕後同黨惺惺相惜,來行凶報複。傷得不輕,她忙呼了120。一會兒救護車到,把鮑耀明送進了醫院。經檢查傷雖不太重,可也不輕,不治療傷口要潰爛化膿,甚至細菌感染,得住三天醫院掛水消炎治療,幸虧是長假不必請假。倆人挖出錢一看,合在一起住院錢也夠了。華月忙去交錢。交錢後護士忙把鮑耀明安排進了病房,接著就掛水。一切安排好後,鮑耀明說:謝謝你,送我進醫院,你可以回去了,我打電話回去讓母親來。
華月心想,他是為了我而得罪了“扒手幫”,而被打傷,出乎良心,出乎人道,出乎同學情誼,我不能一走了之,丟下他不管。於是他出主意說:這小傷就不要驚動你父母了,他們會急的,還是我留下來吧。鮑耀明卻說:不行,不行,絕對不行,再說,這小傷也不需要人服侍,我生活能自理,你快回去吧。
華月毫不退讓說:你為了我而被挨打,如果我不為你做些啥,我會過意不去,反而多了一種心理負擔,惶惶不可終日,反之我服侍了你,一報還一報,我心中才會舒坦,我一定要留下來。
其實從內心講,鮑耀明也巴不得華月留下來,他早就喜歡上了她,在學校中在路上在公共汽車上,他常要偷覷,不知怎的他越看越覺得她美麗,越看越想看,那次他抓扒手是歪打正著,反落了個勇抓扒手與壞人壞事作鬥爭的好名聲,他沾沾自喜。今天他巴不得美女能留下來服侍他,可不好明說,見華月執意要留下來也沒有推辭。他擔心問:可是我們兩家父母要等咱們回去過長假的,見不到我們回去他們更會急的。華月靈機一動出主意說:我們就打電話回去,說是在學校值班三天後再回去。鮑耀明一聽,這辦法確實行得通,於是倆人分頭打了電活,雙方家長也都信以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