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者雲: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祝融寨何以不可成事?”
老者冷笑道:“如今中原之地,胡人十倍於漢人,且胡族殘忍凶悍,僅憑人多就能行麼?嗬嗬,原來還是妄言!”
陳簡掃了眼老者,注視著崔玉蘭的眼睛,毅然道:“若我等能驅使天雷,一擊而殺百十人,請問遍地胡族可經得起殺?”
崔玉蘭目光驟亮,道:“自然是經不起的!……驅使天雷,那是神仙手段!”
陳簡略有戲謔地笑道:“我們四人,能令華夏之兵,非但能驅使天雷,還能翱翔天宇。請問寨主,這樣的話光複華夏故地,能是不能?”
崔玉蘭深吸一口氣,喃喃道:“這自然是能的……”
忽而傳來大力鼓掌之聲,隻見鄺元達拊掌大笑道:“果真是豎子,竟然白日發夢……可笑之極,可笑之極!”
陳簡不理他,正色對崔玉蘭和老者道:“假以時日,也不需很長時間,就三年為期吧,我等就可以實現所言!”
他看了看葉準等人,毅然道:“為此,願以頭顱擔保!”
一時間,場麵寂靜無聲。
片刻之後,崔玉蘭籲口氣,幽幽說道:“我願意相信。隻是請問四位公子,你們,想得到什麼?”
想得到什麼,這是個值得思考的問題。
葉準昨天說看他怎麼忽悠,陳簡之前所說的大多是在忽悠。現在看來,忽悠的還算有些效果。
想得到什麼?是金錢、美女、土地、權利?
不是,陳簡根本沒有這些“遠大”抱負。他的想法,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上就始終如一,非常樸素簡單,那就是四個人在一起,能夠平安健康地活下去。
但是,不可能就這樣照實回答崔玉蘭的提問,否則將是前功盡棄。
“簡而言之,我兄弟四人,有拜相封侯之誌。男兒大丈夫豈能苟活於世!必求建立一番功業,光宗耀祖,青史留名!”
陳簡擲地有聲地說出這番話時,葉準幾個人的小心肝都不由自主抽搐一下,還拜相封侯……大哥這是入戲了吧。
崔玉蘭凝望著眼前這個身材挺拔、清秀俊朗的少年,腦海中回蕩著他所說的話,不由自主道:“男兒大丈夫豈能苟活於世……說得好,痛快!”
老者看了一眼崔玉蘭,淡淡說道:“痛快有什麼用,小子,我們需要一個證明,證明你們真的有手段。”
“這沒問題。但是,我有一些條件必須得到滿足,如果能夠滿足,我們兄弟四人必將為祝融寨鞠躬盡瘁。”陳簡答道。
崔玉蘭提高聲音,道:“好!隻要不是過分的要求,就答應你們!”
老者有些詫異,心中暗歎,再次瞥了崔玉蘭一眼。
鄺元達目光則帶著殺意,忽然道:“爾等敢有半句虛言,戲耍尊前,我必砍下爾等首級……”
陳簡沒有理睬他,迎著崔玉蘭明亮的眼眸,沉聲道:“條件隻有三條,很容易達成。
首先,從今往後我們四人隻聽從崔寨主您的調遣;
其次,我們需要在流民少年中挑選部屬,建立一個專門的部門……唔,暫且叫天機坊吧;
其三,我所言操控天雷、翱翔天宇均涉及天機,天機不可泄露,違者必死!所以無人有權幹涉涉及天機坊的一切活動,寨主也不行。
若寨主無法答應這三條,那麼請允許我等離去。”
崔玉蘭注視著陳簡的眼睛,半晌才道:“好,我答應你的要求!”
她從長袖內取出一枚巴掌大小的鐵牌,擲給陳簡:“這是我的令牌,今後若非我當麵授命,那麼隻有持相同令牌者傳達命令,方可聽命!
另外,你執此令牌在祝融寨行事,各方便會配合,如我親至!”
陳簡抄手接住令牌,隻見令牌上鑄滿了雲紋,中間是一個小篆“崔“字。令牌上還帶著溫暖的餘溫,還有似蘭似麝的淡淡幽香。
老者和鄺元達齊聲急道:“寨主,如此而行頗多不妥!……”
崔玉蘭豎起右手手掌,阻止他們的進言,充滿威嚴地說道:“我自有分寸,不必多言!”
老者和鄺元達見崔玉蘭如此,知道再怎麼說也沒有用了,隻能無奈地搖頭。
崔玉蘭接著對陳簡道:“記住,你需要證明給我們看!”
陳簡點頭,將令牌收好,對著上首三人恭敬一揖,道:“這樣吧,三位頭領,我觀祝融寨西側山峰極為陡峭且高過本寨兩丈之多,且與本寨相隔僅有三十餘丈,若能削平此峰峰頂加以改造,可與我祝融寨成犄角之勢,祝融寨必能受益。
請三位頭領且等候月餘。一個月之後,我等即會將此峰頂化為平地。”
鄺元達嘴角彎起一抹弧度,露出幾分嘲意。
老者則麵帶濃重的懷疑之色。
崔玉蘭略一沉吟,道:“那便如此,一月後我拭目以待。”
四人出了白虎堂,頓覺一身輕鬆。李雲堂怪笑道:“大哥,沒想到你這麼能說,文武雙全啊,服了!”
陳簡沒理他,對黃唯一說:“唯一,你確定能找到硝石和硫磺?”
黃唯一點點頭,道:“我在山裏看見過,絕對可以。”
陳簡心中大定,道:“那就好,一個月後,我們放一個大焰火!”
葉準補充道:“即便製造火藥有困難,也不要緊,還有幾包塑膠炸藥,你不必有壓力……”
李雲堂斜葉準一眼,道:“我們家小黃的水平你不知道咋地?給他一個支點,他能撬起地球!”說罷拍拍黃唯一的肩膀,黃唯一微笑搖頭。
第二天,陳簡和葉準憑借著崔玉蘭的命令,召集了山寨收留的數十名流民少年,從中挑選了十五名看上去聰明機靈的。
接下去的日子,陳簡將李雲堂留在山寨中作為“人質”,每天與葉、黃二人帶著他們挑選的十幾個少年,鑽山入林,早出晚歸,不知在忙活些什麼。他們還在西側的山峰下搭建了一個木棚,木棚中隻有陳簡三人可以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