崎嶇山道上,一小隊騎兵朝著祝融寨的方向慢慢行進著,有提著馬槊的,也有手持馬刀的,從甲胄上看顯得比較雜亂。為首的一個精壯騎士單手擎著一麵大旗,上書一個大大的“韓”字。大旗在秋風中招展,呼啦呼啦作響,顯得頗有聲勢。其後的騎士們將一位禿頂、滿麵橫肉的中年大漢簇擁在隊伍中間,不時警惕地向四處觀望。
韓大錘坐在馬上,彎腰弓背的姿勢保持了許久。他的思緒很跳脫,一會兒想到祝融寨的崔大寨主,一會兒又想到昨夜在他身下輾轉呻吟白嫩豐滿的女子,不由得舔了下嘴唇,伸手摸了摸光腦袋。
昨晚最刺激的是幹完了,把那娘們扔給手下弟兄們去幹,坐在一旁看著她掙紮哀嚎,自己整個人從裏到外都酥了,簡直爽利無比。
或許是因為昨夜在那個擄來的女子身上泄了太多精力,他感覺到腰椎有幾分酸軟。“他娘的,啥時候能幹到姓崔的,老子就樂嗬了!”他暗自想。
“寨主,我們的眼線說祝融寨最近收了個少年做四頭領,據說有神鬼莫測之能,連山都能給轟塌了。還整了個什麼天機坊,弄了幫半大小子搞風搞雨。您看,這祝融寨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在他左側騎行的胡三刀眨著三角眼,神情凶狠地道。
“神鬼莫測之能?你信嗎?老子是不信的!否則那小娘們不要翻天了!?老子總有一日並了這棵搖錢樹,睡了姓崔的娘們......“
”祝融寨地勢險要,易守難攻,除非內部擊破,否則極難得手,還有其它山寨、塢堡掣肘。“右側的朱由昆平緩說道。他羽扇綸巾,一派雲淡風輕的模樣,隻是滿口煙黃色的齙牙破壞了形象。
胡三刀斜視朱由坤道:”軍師此言滅自己威風,我連雲寨想動手,小小祝融寨算個鳥!其它山寨、塢堡哪個敢和我們作對?!“
他諂媚地對趙大錘一笑道:“您說對不,寨主?”
朱由坤依舊淡淡道:”動手自然是可以,但要付出的傷亡代價有幾多?其它勢力不會趁火打劫麼?徒呈匹夫之勇毫無用處!“
胡三刀一噎,麵色變得很難看,就要發怒。
韓大錘眯著眼睛,一擺手製止胡三刀道:”好了,到此為止!他娘的你倆上輩子是仇人?沒事兒就對掐!“
胡三刀憤憤不平,冷哼一聲不再言語。朱由坤則微微一笑,轉換話題道:“寨主,這次對外宣張去祝融寨提親,屬下以為十有八九是不成的。您的本意,屬下猜度不出,能否明示?”
趙大錘眼珠一轉,哈哈大笑道:”說得不錯,那娘們是不會想讓老子幹的!此去,老子一是想去看看那個娘們,有段時日未見了,想念得緊!再有就是和那娘們商議一件大事......若那娘們不同意,祝融寨也就沒可能存在下去了!“
朱由坤麵色一變,壓低聲音遲疑道:“難道,寨主已經同意了招安.......”
趙大錘麵色一肅,道:“那是自然,識時務者為俊傑!”
旁邊的胡三刀得意地瞥來,道:“我說軍師,你現在才知道,好像晚了些吧,寨裏的弟兄,可是大多都知道了!”
朱由坤麵色陰沉。趙大錘道:“軍師,不是不想提早告訴你,委實因為你父母妻兒都死於羯胡之手,恨意難消,怕刺激到你。但你須得知,如今中原已歸石氏,此乃天命。我等豈能與天命相抗!”
朱由坤想了想,恢複了平靜,拱手道:“寨主說的是,由坤受教了!”
趙大錘盯著他看了幾眼,用馬鞭遙指前方,嗬嗬一笑道:“翻過前麵的山梁,穿過底下那片老林子,就要到祝融寨了,兄弟們,都給我精神點兒!”
走出老林子,祝融寨呈現在眼前。
連雲寨的所有人都睜大了眼睛,隻見祝融寨木柵欄後的石牆比以往印象裏的陡然加高了一丈有餘,外觀隱隱然向城牆的方向發展。
這還不算,特別引人注意的是緊鄰祝融寨的西峰峰頂,矗立起一個灰色的圓柱形建築物,占地數百平米,約莫十二、三丈高,上下混若一體,頂部的青瓦在陽光下閃閃發亮。隱約還可看見其上有一道索橋連接著西峰和祝融寨西側的陡崖。
看到趙大錘瞠目之色,胡三刀趕緊解釋道:“寨主,這些據說都是那個什麼天機坊弄出來的......”
“嗬嗬,老子這次來更有點意思了!”趙大錘收起異色,冷冷道:“送上拜山帖,告訴祝融寨的人,老子趙大錘特地上山,求見崔玉蘭寨主,有要事相商!”一騎應聲縱馬而去。
朱由坤看著西峰的奇特建築,目露奇光,仔細端詳,一直沒有收回目光。
一盞茶時間之後,厚重的寨門緩緩打開,鄺元達滿麵春風,率領一幹全副武裝的寨丁迎出來,遠遠便叫道:“趙大寨主,有失遠迎,見諒見諒!朱寨主在白虎堂恭候大駕,特命我來迎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