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癡傻的丫頭(1 / 2)

大陸之北,祈國。

祈國兩大家,郎家曆史悠久,最早可追溯到當年跟隨亞帝休建立祈國,郎家追隨亞帝休將當時還處於混亂狀態的人類聚集到一起建立了初具規模的政治體係。

經過了無數代當家者努力的郎家逐漸在祈國取得了越來越重要的地位,祈國皇權也逐漸落寞。

直至數百年前,祈國皇權走入低穀,祈國早已不是那個眾誌成城的國家。

祈皇為彰顯祈國立國之偉大,命人強行修建天佑宮,規模之大比皇城三倍,宮內物品無不極盡奢華,內設宮人三萬,精雕玉器為瓦,黃金翡翠為牆,玉石珊瑚為桌椅,搜羅所有白銀摻以黃金粉末鋪滿整座宮殿,匠人無不為此宮殿咂舌以對,百姓無不對此喧嘩相傳。

此時,曾今陪伴祈共同抗擊蠻獸的人們,他們的後人在祈皇如此剝削又或者在權利與利益的趨勢下走向分裂,於當時任職戍邊大將軍的淩宏,左相白梧,異姓王央城紛紛帶著國民自立為皇。

就在此祈國大危機時刻,郎家於此時徹底崛起,在祈眾叛親離的情況下經曆展露出它的底蘊,幫祈國頂住了一波又一波的衝擊。

風雨飄搖時,在郎家於國而言以具有決定權的時候,一個名不經傳的小家族——陳家,迅終於露出了它的爪牙。

潛伏在各個領域的陳家人迅速的占領朝堂,當郎家回到皇城迎接歡呼的時候才發現,他們以為的自家後院已經被占了一半,一時間郎、陳兩家互不相讓。

硝煙中,新任祈皇——雍,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郎、陳相爭,皇權又一次淩駕於祈國,新皇雍勵精圖治,開創祈國又一盛世,然四國並立的結果已經無法更改,九大家依次確立,至此,已過百年。

祈國,陳家。

遠遠望去的屋簷鋪滿了層層的白雪,鵝毛般的雪絮刷刷的落下,打在點點枝丫上,留下點點痕跡,飄飛雪花打著漩迷失了人的眼睛。

隻覺得那天、那地均是一片,迷失了自己,迷失了天地,不覺身在何方,原來已是與天地同色。

沿著護城河光滑如鏡的冰麵凝向城內的街道,那街道上積下的厚厚白雪不時發出咯吱的聲音,不堪忍受厚重白雪的枝丫傾斜而下,碎碎的白雪與地上的積雪融成一片。

白白的,已分不清開始的那片雪原有的摸樣,它像人一樣,人在不斷地積累融合中,又是否還記得自己原有的模樣?

冬日的晨光依舊帶著它的寒冷刺骨,並沒有因為即將過年的喜慶而減弱絲毫。

而陳家大大小小的院子裏早已忙碌起來了,再過半個月就是祈國新年,一年之初最是隆重,需要山上的清泉煮沸清洗宅中裏裏外外的每一個角落以防舊年裏的晦氣,在擺放家中曆代的祀堂,焚香祭祖,禱告上天來年順順利利,感謝上蒼對家宅的福佑,更求心中之念。

一幢幢亭台樓閣,花園庭院之後,一排灰色的瓦房中不時的切菜聲,翻炒聲聲聲傳出,可以知道這偏遠小院是陳家炊房,供著前院主子們的飲食。

“啊!——你這個傻子——”尖厲刺耳的聲音讓所有人的手為之一顫。

尖銳的聲音帶著咒罵疾步往這邊走來。

“你這個傻子!又在給姑奶奶發什麼呆——,還不好好幹活,白癡,你不幹活,還能讓陳家白白養你這個傻子嗎——姑奶奶收留你可不是讓你吃幹飯的——啊——。”

棕色的底衫底褲,棗紅的襯裙著在身上,係了個鑲了點金的錐花腰帶,半新不舊的立領長衫棕色籠綢夾襖,窄袖、領子沿圈了一圈灰色兔毛,進來的中年女子疾步往廚房的角落裏行去。

邊走還不時的注意不讓四周可能濺出的油花和灰塵碰到,稍顯上瞟的眼角流露出一絲嫌棄,微抿了抿唇,殷紅的唇在又一撇中,站定身子直接將右手高高舉起。

鞭子。

“啊!——”淒厲的叫聲傳來,隨即再無聲息。

“要死啊,賤丫頭,居然還敢叫,啊——看來教訓的還不夠啊,啊——”說著,細長的鞭子又是一鞭揮下,“看姑奶奶我今天不給你這個傻子一點教訓,叫——叫啊——怕人聽不見是吧,啊——你繼續叫啊——。”

隨著周圍的靜默,房中突兀的隻能聽到一鞭又一鞭的揮下,奇異的,鞭下的人真的再無發出一絲聲音,也使得,整個廚房都透漏出一絲詭異,無由的感覺,冬日的風似乎更刺了刺。

灶台下的人瑟縮著身體,隨著每每抽打一下鞭子就顫抖一下身體,已經破爛的單薄衣衫裹在過渡瘦小的小人兒身上,肥大的顯得突兀,衣衫上殘留著痕跡,油漬、煤灰、木屑、還有斑斑血跡。

那是一個隻有五、六歲的小女娃!

女娃因為黑灰的煤煙將整張臉的膚色都抹去,一雙烏黑的雙眼卻完全沒有小孩的天真爛漫,格外的無神呆滯,毫無生氣,小小的身體瑟縮在灶台和柴火堆旁邊,看不出膚色的臉上在冬季如此寒冷的天氣也不時的滴落汗漬,緊咬的牙關,嘴角滲出點點鮮紅,卻不流出一絲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