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雷把解東安排在自己的三室兩廳裏,這小子三十好幾了,還不結婚,認準了鑽石王老五在現今很吃香,越發地珍貴起自己來,就是不娶。
張雷給了解東兩天假,讓他處理一下自己的事情,還給他發了一萬元的薪水,說是公司沒有固定的工資,按執行任務的風險級別和保全費的額度來計算。解東說他已得了五十萬,堅決不收。張雷說那是你額外的收入,與工資不沾邊,不能混為一團,壞了公司的規矩。
幾天之內,解東由身無分文變成了一個擁有五十一萬元的“小款”。解東有很多的感慨要發:感謝張雷;感謝女魔;感謝老婆。雖然這五十一萬元是冒著生命危險得到的,可沒有這個機會,即使把命丟給閻王爺,也換不回來一文半分。
怎麼處理這飛來的橫財,是解東迫切需要解決的問題。他來到銀行,先給老家的老娘劃過去五萬元,現在真方便,隻要有個帳號,到哪都能轉帳,不用再通過郵局了。給老婆的單子先填了四十萬,想了想,又改成了二十萬。別嚇著她,以為我搶劫了銀行。慢慢來吧。
爾後,他到手機專賣店挑了一個三星滑蓋888,到移動公司辦了一個不用身份證的神州行SIM卡。
在移動公司的門前,他撥通了老家的電話。很久沒接到兒子電話,更沒接到兒子彙款的老娘很高興。但不忘了囑咐兒子要保重身體,她一個人哪能花了那麼多錢,別惦記她,好好工作,別為了錢走了歪路。
好好工作?我倒是想啊,誰給我?當然不能和老娘說這個。
“媽,你還記得我小時侯來我們家的那個遠房小表妹嗎?”聽了張雷的講述,解東拋棄的念頭又回來了,女魔不是王仲凱的親生女,是從內地過去的,那麼她也就有可能真的是我的小表妹。母親應該知道一些情況。
“你問她做什麼?”老娘的聲音立刻警惕起來。
“我想知道她現在在哪?有沒有嫁人?”
“不知道!我告訴你,那個丫頭命很硬,是個不祥之物,她父親就是被她克死的,她小時侯來咱家時我就給她算過了,她克男人,與她沾邊不死也得傷,你給我離她遠一點,就是見了也裝不認識,你聽到了嗎?”
“聽,聽到了。”我的媽呀,解東的冷汗立馬出了一身,不是被母親固執的偏見嚇的,而是被她的冰冷語氣驚的。一個曾經的四五歲的小女孩何以讓母親記憶猶新,刻骨難忘?是因為我為她殘破了人家的頭?差點打瞎人家的眼?反正以後在母親麵前不能再提到她了。
又安慰了母親幾句,解東掛斷了電話。
老婆那,他不想通話,發了一個信息,大概的意思就是說自己還好,給她彙了錢,是通過銀行轉帳到她的活期存折上的,請查收。對於母親和老婆的這兩個帳戶他記憶深刻,裏麵有他太多的心酸和心碎,他平時的花銷都是從這兩個帳戶裏支取的,而不是向裏填充。
信息發出後的第一秒內,解東的手機就響了,是一首快節奏的和旋樂。
看號碼,是他最熟悉的那串數字。那個冷豔刻薄卻也親切的人浮現在解東麵前。
忘記介紹了,解東的老婆沈利也是位能幹的女強人,這些年,三百六十行幾乎被她做遍了,現在經營一家婚紗攝影城,挖苦諷刺解東的同時,她也把解東變成了一個穿名牌,抽好煙,坐轎車,卻身無分文的家庭主夫。她能讓你在享受的同時,心裏憋著氣,帶著怨,就是不讓你痛快了。這個女人和女魔有得一比。
“是解東嗎?我知道是你,你在哪?快說話。”解東剛摁開接通鍵,老婆沈利那急迫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給你的錢請查收,”解東打了句官腔。
“你先別說錢,那不重要,你現在在哪,在做什麼?再沒你的消息,我就要報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