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黃的燈炮點亮了。開關在外麵,估計這間屋是專門為關押人而設計的。
進來的是小胡子,這是解東沒想到的。怎麼?要對我進行連夜“突審”?沒必要嘛,王晶不是答應兌現那“區區”一億港幣了嗎?
“接個電話。”小胡子把手機遞給了解東。
解東坐在地板上,伸手接過了手機。
電話是王晶打來的,她要時刻確認解東的安全。
莫大的感動變成了溫暖,解東渾身都舒爽起來:“麗麗呀,不用這麼費心地牽掛我了,我自己會照顧自己的,再說這裏的朋友轉變了對我的態度,對我照顧的很好,還給我做蛇湯喝呢。嘿嘿……”
小胡子把手機奪了過去,“你都聽到了,他很好,明天上午十點我查賬,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小胡子切斷通話,掃一眼地上的解東,帶著陰晴不定的表情走了出去。屋內的燈也隨即熄滅了。
小胡子的表情告訴解東,危險時刻會降臨。
他又躺下了,剛才的一番自我“修理”,讓他的體力有了很大的恢複,他要繼續下去。
盡可能地放鬆身體,結果是他睡著了。
“吧嗒”,有東西落入。
“這個點你怎麼到這來了?”
“睡不著,過來陪你聊聊。”
“你還是回去吧,大哥看見,你我都要倒黴。”
“那好,我走了。”
外麵的對話聲消失了。解東在黑暗中向前摸索,手觸到了一件硬物。形狀象一把匕首,但比平常接觸到的軍匕短一點寬一些,且帶著刀套。
這個人是誰?聲音好熟悉啊!在這裏還能碰到我熟悉的人?太不可思議了。
不管他是誰,確定是來幫助我的,否則會偷偷地扔一把匕首給我嗎?解東從刀套裏抽出了匕首,他用手感受了一下,刀口很鋒利,讓他狂喜的是,刀的背刃竟然是鋸齒!
兩條命懸於一線間的時刻,解東不再多想,立刻用鋸齒對著腳上的鐵鏈子下手了。
聲音很刺耳,解東自己先嚇了一跳。他想了一下,把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蒙到上方。再試,聲音輕多了。
十幾分鍾後,門口傳來了腳步聲。燈亮了,一個腦袋從竹門上方的小孔裏探了進來。
解東躺在地上,右手不停地刮擦地板。
“你老實點!”
“疼啊!腳疼啊!你姥姥的!”
燈滅了,腳步聲也證實這個“看守”離“牢間”有幾米遠了。
解東更加瘋狂了,嘴裏還不住地哼哼:“哎呦。哎呦。”
看守有點煩,又遠離了幾步。
“哼!”你進來呀,進來老子就一刀結果了你。這會兒解東的心逐漸狂野起來。一掃剛上山時的鬱悶和頹廢。什麼都有一個過程,剛來時他對周圍的情況不熟悉,也不知道綁架李蔓的到底是什麼人,心裏有猶豫也有疑問,就是沒有鬥誌。外表的強悍不是裝的也是本能地表演。當知道對方是誰時,他更是失去了鬥誌,認為這是應有的報應。你和張雷確確實實地砸了人家的生意,送了人家幾條命嘛。所以當小胡子問他冤不冤時,他從內心回答說不冤。解東不願拿所謂的正義之辭來解釋自己的行為,他在那一刻樸素地認為:我和張雷壞人家生意的事在先嘛,人家找我報複是正常地行為。隻是不要牽扯到李蔓或王晶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