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凱是帶著傷心和嫉恨離開金晶的。他不願走,從內心裏不舍得離開金晶和一起出生入死過的保全兄弟們。雖然要走的決定是他自己提出來的,但實際上是他尊敬的解隊逼他這樣做的。
帶著彷徨和無助,方凱重新踏入了社會。做什麼都無趣,惶惶地一顆心到哪才能安放呢?夜晚,夢裏全是以前保全公司裏的人和事;早晨,睜開迷茫的雙眼,不知道今天的腳步該邁向何方。
在J市呆了半個月後,他被一則招聘保鏢的廣告吸引到了南方。這是最適合他的職業選擇了。
這是一家生產飼料的私營公司。方凱有點納悶,一個生產飼料的公司用得著雇用保鏢嗎?在隨後的工作中,方凱很快就找到了答案。
方凱沒有象其他幾個應聘人員那樣先交上一份簡曆,隻是把身份證甩了過去。
招聘的地點是在一家賓館的房間裏。這是個豪華的套間,裏麵擺著一張老板桌。負責招聘的人就是該公司的老總,中年人,腦門挺大,就是頭上的“毛”基本上褪光了,四周圍著一圈精心梳理過的灰白色的“長發”,中央頂著一個發亮的禿頂。據說,這樣的人不但聰明,而且某項功能還特別地發達。
對於方凱的傲慢,這位老總沒有不悅,反而比對其他幾個應聘者要客氣些。
“簡曆不重要,但我要知道你以前做過什麼工作,適合我們的應聘條件嗎?”他說的很誠懇,似乎也很有道理。
“你不是招聘保鏢嗎?我以前就是幹這個的,對口。”
“你是給私人作保鏢,還是給公司作保鏢?”這位老總來了興趣。
“這個,兩者兼顧吧。”
“公司的名字?”
“不想說。”
“那是什麼原因讓你離開了這個公司?”
“不想說。”
兩個“不想說”似乎要斷送掉眼前這個工作了。禿頂總經理與身邊的一個壯漢耳語了一會兒後說:“那你能告訴我你成家了嗎?”
“很重要嗎?”方凱反問。
“很重要。”禿頂總經理用力點頭。
“沒有。”
“我看了你的身份證,按說你的年齡也該成家了,再說,你的人長得也蠻標致嘛,有什麼特殊的原因嗎?”
方凱咧開嘴,露出了一顆小虎牙。從進門到現在,他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笑容。
“你們這個招聘很有意思,我是不是走錯了門?到婚介所了嗎?我談過一個女朋友,脾氣不合,吹了。現在沒心情考慮這個問題,我現在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自由身,天下任我闖蕩。”
禿頂總經理向旁邊的壯漢點點頭,壯漢端著一杯茶水走向方凱。
“謝謝。”方凱伸手去接茶杯。
“我們問你這個問題是想幫你,如果你有太太(靠,好客氣。)我們要幫你接過來,這樣你工作起來就安心了。”禿頂經理繼續說。
方凱接杯子的手伸出去了,卻沒有收回來,壯漢握著茶杯不鬆手。而前麵的禿頂經理還要故意地把他的注意力吸引過去。
這是要試我的身手嗎?方凱眼看著禿頂總經理,左手用力往懷裏帶,當然沒有奪下杯子,方凱的目的也不是要用蠻力來奪杯子。他忽然地改變了力的方向,將杯子猛地送回到壯漢的懷裏,接著立刻收手,茶杯穩穩地端在了他的手裏。
禿頂經理臉上露出了微笑。
方凱剛把茶杯放到嘴邊,一記拳風就掃向他的左耳,方凱是坐在椅子上,他隻好低頭躲閃了。一絲怒氣也從他的心底湧起:草!有這麼招聘的嗎?身手不好還不被這一拳砸暈嗎?離開金晶的怨恨,連日來的傷感一起湧上心頭。方凱離開椅子的瞬間,將半杯茶水潑向了迎麵而來的壯漢,被熱茶激著麵門的壯漢還沒反應過來,胸腹就挨了一記重重地猛虎掏心拳,接著腰帶一緊,整個人飄輕地被甩了出去,沉重的身子在地板上發出“咚”地一聲回音。
在保全公司,論身手,隻有解東是方凱無法超越的,用張雷的話說:你們解隊的身手遇人是魔,見魔成仙,他是天生的技擊行家。後天的訓練有用,但真正某方麵的高手,都是從胎裏帶來的,後天的訓練隻是起了一個引導的作用。哈哈,我不是打擊大家訓練的積極性,這是我多年來品出的經驗。張雷還說過:方凱這小子臉長得比我白淨,拳頭更比我的狠辣,真是個玉麵殺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