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音樂方麵而言,古嘉金並不比天生靈識的雲晨差,甚至還更甚一籌,因為他對音樂有極深的熱愛,而雲晨卻不具備這一點。在淨心水加持下,他的優勢更加明顯,頭腦中的靈感猶如江河濫觴般源源不絕,形成一發不可收拾之勢。
更快的進入狀態,更加靈巧的雙手換來的是更加驚心動魄的曲調,而這次一開始就顯示出來與剛才的不一樣。更加幽深的音符,更加舒緩的節奏,讓人以為這將是一首空靈的治療曲目。他這是在臨時改變自己創作了近一年的曲子,在自己靈感爆發的時候。
素湍綠潭,回清倒影。這是他之前從齊琴兒琴曲中得到的啟示,他將所悟的充滿華夏古典美學往鋼琴中融入。讓人驚異的是,他貌似成功了,從吳凡滿意的表情中可以看出來,古嘉金確實是個音樂天才。
按之前的節奏,此時應該是溪流變成激湧,然而他注定將要顛覆之前所演繹的一切,無論是節奏還是意境。
手指如同繅絲之梭,在鋼琴上演奏出排山倒海般的音樂浪潮,就像瀑布擊穿岩石。陶醉,包括古嘉金自己都已然陶醉在了自己的鋼琴曲中。雙手所動完全是憑借著炙熱的感覺,頭腦隻不過為其提供一個方向。
瀑布飛漱之後沒有絲毫停頓,手速更快,猶如大雨磅礴。一隻手以極快手速讓手下的鋼琴鍵不停的顫動,另一隻手則極其溫柔輕撫過每個琴鍵,仿佛情人之間的愛憐。一靜一動,一快一慢,大海平靜的表麵之下埋藏著暗湧,那股江河入海的勢頭是非人力所能阻擋的。通過音符將一切表達出來,那激昂的浪潮讓人震撼,而如此一鼓作氣對琴師的考驗極大,最簡單的是體力,然後是頭腦對節奏的把握。而吳凡明白,這還是古嘉金推翻自己原有的基礎臨時創造出的鋼琴曲。
動是永恒的,不過靜則是動的升華。
古嘉金雙手變回了蝴蝶,在琴鍵上麵停停走走,敲響一聲聲夢幻般的聲音。莊子入夢,人生變成蝴蝶的飛舞,而古嘉金最後的樂章則讓剛才激昂化為無形,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成了一場黃粱。餘音以絕,而包括創作者自己都沒有從其中反應過來。
吳凡和齊琴兒雖然不懂鋼琴,但音樂本無絕對的界限,他們聽得出來古嘉金成功,就剛才那首曲子完全可以堪稱大師之作。吳凡明白自己實驗成功,自己的猜想很對。同時他也為古嘉金的成績而驕傲,以長者的身份。
一分鍾,古嘉金從沉浸中恢複過來,眼中閃爍著激動的淚花。在他看來,剛才所彈奏的曲目堪稱經典,超越任何一個音樂偉人,也許這將是他此生曇花一現的高度。吳凡看著古嘉金激動的模樣,上前說道:“恭喜你。”
“師傅,謝謝你。”古嘉金明白他如此狀態和吳凡有極大的關係,一開始的點撥以及那瓶神奇的藥水。
“不過是你自己的努力罷了。”吳凡擺擺手淡淡的說道,他不過是做個實驗,不必要居功。
而這些正好給了古嘉金更深的敬佩,目光閃爍,莊重的說道:“請師傅給琴曲賜名。”古嘉金在進入華夏之前就懂得一個道理,中國人很在意命名權。
“你演繹的曲子哪有我來命名的道理,你這樣是要陷我於不義啊。”說實話古嘉金這麼誠懇的態度讓他有些不好意思,因為他的動機本就不純。
“就叫《致恩師》師傅你看怎麼樣?”古嘉金很是尊師重道,謙遜的將名字用來向吳凡致敬。
吳凡搖搖頭,沉思了些許對其說道:“我聽的出來你的鋼琴曲中有很濃的華夏風韻,也許這是你剛才結合了琴兒的古琴曲才有的如此美妙。與其說我是老師還不如說華夏的文化影響到你,幹脆就叫《來自華夏的風》好了。”他的取名功底也有限,找不到什麼高雅的字眼。
“謝師傅賜名。”古嘉金朝吳凡鞠了一躬,語氣中滿是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