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膽小的混混沉不住氣了,朝嘴裏刁著煙手中拿著牌正打得起勁的一個背部紋有青龍腦門逞光瓦亮的滿臉橫肉的中年男子急急地報告:“奎哥,大事不好了,村裏來了好多人,這事咋整?”
光頭漫不經心地望了眼村裏方向,沉聲道:“慌什麼,該咋整就咋整,兵來將擋,水來土淹,這個還要我教你?”
“就是,奎哥說得對,該咋整就咋整,幹他娘的,幹掉一個保本,幹掉兩個賺一個,咱們兄弟刀山火海的啥沒經曆過,就那幫刁民,再來多些也不夠咱哥們玩的。”牌桌上有人附和。
“呯呯呯……裏麵的人聽著,限你們五分鍾內打開鐵門,要不然我們就要把這門給拆了,請派人過來對話,我們幽蘭鎮新任鎮長視察項目用地來了,請你們配合支持。”遠處傳來了竹林村光頭治保主任李大保的大嗓門,居然還用了手持擴音喇叭。
“奎哥,那幫刁民喊話了,讓我們派人過去,這事咋整?”還是那個膽小的混混在旁邊向叫奎哥的光頭問詢。
“咋整,咋整?還能咋整?那道鐵門就是攔車的,拆由他們拆去,我們守著這裏就行,來一個打一個,這麼寬的水溝,他們也爬不過來,就算爬過來,咱們守著這路溝叫一夫當關啥來著?”光頭奎哥滿不在乎地道。
“叫一夫當關,萬夫摸開。”有人附和。
“對,對,就是一夫當關,萬夫摸開。”光頭嘿嘿笑著,突然一巴掌拍向那個在旁附和的小混混,嘴裏罵罵咧咧地,“操你MB,你欺負老子沒文化是吧,什麼叫一夫當關,萬夫摸開?都摸得開,還要人當關幹嘛,那叫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是莫開,不是摸開,就你牛逼,你他娘的手摸多牛逼了還是咋滴,就知道摸開摸開。”
“哈哈哈……摸牛逼就能牛逼啊……這說法很牛逼啊”打牌的一夥人哄然大笑,絲毫不在意洶湧將至的村民。
劉夢強這邊又是砸門又是喊話的,但那邊守工地的人就是不過來,人家不鳥你,這下除了拆門也就沒其他法子了。
“劉鎮長,把這門拆了吧。”村支書望了下身邊這群鬥誌昂揚的村民,心裏很有底氣,別說拆這鐵門,要是能把工地上的那些違建工棚及材料什麼的全部給推到幽蘭湖裏去,那才解氣呢。
“拆吧。”箭已上弦,不得不發,劉夢強大手一揮,頓時有作好準備的村民開始用鐵鍬挖鐵門鐓子,又有幾十人嘿嗬嘿嗬地推鐵門,也就幾分鍾的光景,攔在馬路中間的鐵門咣當一聲便倒在了地上,村民興奮地扛著鐵鍬魚叉湧向前去。
“你們等一等,等一等,聽劉鎮長的,聽劉鎮長的。”沒想到的是,村支書李明這時的喊話根本不起作用,村民們踩著倒地的鐵門就向裏衝去,這陳勢就象多年前發生過的村與村之間的殺陣一樣,血腥、暴.力、刺激,村民們就象打了雞血般扛著殺器向前衝去。
劉夢強突然心驚,手心捍著一把汗,這麼多村民扛著鐵器象殺陣一樣瘋狂朝前衝,阻也阻止不了,照這樣子下去不出大事才怪?!
劉夢強猛然意識到剛才自己豪氣地發動村民暴.力對抗守工地的混混的決斷有可能是極端錯誤的失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