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羽昏昏沉沉地醒來，爬起床，督見窗邊站著一個人影。
“誰？”她繃住神經，完全忘了自己是被淩宣救回來的。
“你醒了。”淩宣轉過身，看著她。“你……是不是中毒了？”
“什麼？”腦袋沉重得要命，她緩慢地下了床，“呃，你怎麼知道？”
“我一看你的樣子就知道。”淩宣皺了皺眉，“看你的樣子應該是在不久前中毒，中了毒還亂跑，你不知道很危險嗎？”
“啊？”舞羽不知所措地看著他，怎麼好像是師傅是教訓她似的。
“你……”淩宣欲言又止。“算了，現在也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現在……什麼時候了？”
“將近子時。”淩宣拿起桌上的劍，走到房門前拉開門。
“哦……什麼？子時？！”舞羽猛地抬頭，頭立即像裂開一樣痛，她抱著頭蹲在地上。天啊，那花妖究竟施的什麼毒，快把她折磨死了。她要快點去找師傅，請他幫她把體內的毒逼出來……“啊……痛——”
淩宣看了看蹲在地上的她抿了抿嘴。原來平時那樣冷酷的女子也有脆弱的時候啊，不過她真的好像當年的那個女孩。
“看你的樣子是走不動了。”
“嗯？”她抬起頭，奇怪地看著他，“可能是吧——”他……什麼意思？
淩宣走到她旁邊，舞羽看著他眨眨眼。他二話不說橫抱起她，把她嚇了一跳。“你……”
“你走不動，我除了抱你走之外，沒有別的辦法了。”淩宣冷冷地看她一眼，“你……家在哪？”
“……怡湘樓。”舞羽抿著嘴，她第一次感到這三個字如此難開口。
“青樓？”淩宣皺皺眉。
“你不想進去的話……送我到門口就可以了，我還走得了那兩步。”她看出他的猶豫。
淩宣督她一眼，沒說話，徑直走出房門下樓去了。
※※※※
怡湘樓門前。
“到這裏就可以了……”舞羽從他懷裏掙紮著想站起來，卻發現他抱得很緊，沒有一絲放開的意思。“淩宣……”
“我送你進去。”淩宣冷冷地說，舞羽忽然感到一絲熟悉。當年的那個小男孩，也不是這樣固執地，把她拽到家裏去的麼？
“舞羽——”右邊傳來令她熟悉的聲音。
“昀？”她轉頭，看見尚昀一臉喜悅地跑過來，看到淩宣時臉又沉下來，看見淩宣橫抱著她時，臉更黑了。
“你——是誰？”尚昀皺著眉頭打量淩宣。
“在下姓淩名宣。”
“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還抱著舞羽？”
“在下隻是在路上恰好遇見她，見她被困，出手相救。本想送她回來，而她無法行走，在下也隻能用這種方法把她送回來。”淩宣的話裏沒有任何感情，臉上波瀾不驚。
“真是這樣？”尚昀轉頭看舞羽，她點點頭表示他說的是真的。
“那你現在可以走了，把她給我。”尚昀伸出手想抱起舞羽，卻被淩宣閃過。
“不可以。”
“為什麼？”尚昀的眼裏有些怒氣。
“我的使命還沒有完成，現在不可以把她交給你。”淩宣看了一眼懷裏的舞羽，說完便目不轉睛地走進青樓。
“喂！淩宣，我叫你把她放下！哎……”尚昀趕緊追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