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哲文朦朧地醒來的時候,就聽到旁邊有一大群人大喊:“十二阿哥醒了,十二阿哥醒了!快去稟告皇上、老佛爺還有皇後娘娘。”
葉哲文輕罵了句:“都給我閉嘴!”便有人上前為他揉揉脹痛的腦袋,這才勉強把眼睛全部睜開——紅木雕龍的大床,橙黃的絲帳,梨花木的茶幾,香案上的雙嘴銀鶴熏香壺還吐出縷縷的白煙,以及這一大屋子的藍袍太監和粉衣宮娥,無不在告訴葉哲文——他穿越了!而宮女們的對襟旗袍、花盆底以及那個巨大的旗頭,有很明顯的告訴他——這是清穿!
又有一個宮女端來茶水,葉哲文喝了一口,潤了潤嗓子,想著“老佛爺”是慈禧的專稱,可那時候的清朝可沒有十二阿哥——這該不會又是老媽在玩什麼詭計吧?
葉哲文低頭一看,自己的手明顯小了一圈,而且是蒼白稚嫩的,心中一突——葉哲文覺得他的老媽應該還不能做到把他弄縮水的地步,自己,可能真的是穿越了。掂量了一下,葉哲文才問:“我這是怎麼了?”聲音也是十分稚嫩無力的。
一個太監恭恭敬敬的答道:“回十二阿哥的話,您是受了涼,染了風寒,睡了整整有一日了。”
“皇後娘娘駕到——”
聽到外麵的太監唱名,葉哲文雖然不太清楚現在的情況,可本著小心謹慎的原則,還是掙紮的起來,迎接那位皇後娘娘。
“兒臣恭請皇額娘金安。”幸虧葉哲文是個曆史教授,對清朝的禮儀也是研究過的,而且這個身體在葉哲文動的時候,就很自然的完成了請安的姿勢。
“永璂快點起來,還病著,講什麼虛禮。”皇後親自過來將葉哲文扶起來,葉哲文這才抬頭,這位皇後保養得很好,三十多歲的樣子,麵貌端裝秀美,一身明黃的皇後常服,鳳穿牡丹的旗頭,頭上的鳳凰垂穗金步搖隨著她的動作左右搖晃。可是——葉哲文眯眼,這雙看到小正太就會泛著綠光眼,看到小男生就會玩十八摸的手,可是熟悉得很呐!
葉哲文趁著皇後彎腰的姿勢附在她耳朵旁低聲說了句:“攻德無量。”
幾乎是毫不猶豫的,皇後大聲答道——“萬受無疆!”把旁邊伺候的人嚇得一愣,皇後身後的一個老嬤嬤驚愕的問道:“娘娘,怎麼了?”
“老媽!”葉哲文扶額,低聲道:“低調點!”
咳了一聲,皇後娘娘也就是葉媽媽恢複了高貴莊嚴的樣子,“本宮無事。你們先下去,本宮有話要和十二阿哥說。”
房內的一大堆人井然有序的出了去,有個關了所有窗戶嬤嬤最後出去,葉媽媽好歹是看了無數部宮鬥宅鬥的電視劇和小說的,趕緊吩咐道:“窗和門都不要關!嬤嬤,你讓人守著就行。”把門窗都關了,這不是明擺著告訴別人——我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要討論麼!
“親愛的兒子!”開間房裏的人都出去了,葉媽媽抱住葉哲文“叭叭”地就親了他的腦門幾下,並感慨道:“兒子,正太啊,太萌了,太萌了!”手還在葉哲文的身上探來探去,“皮膚真是太好了!”
葉哲文努力地下想掙開老媽的祿山之爪,無奈他現在不過是一個小屁孩,實在是掙脫無能啊。葉哲文也懶得動了,麻木的讓自己老媽摸來摸去——反正他小的時候也是這麼過來的,習慣了。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葉哲文問自己的老媽:“你是怎麼來的?”
“睡一覺醒來就在這了。”葉媽媽聳聳肩,葉哲文回想了一下——自己要想也是像平時一樣,洗澡睡覺,醒來卻在這裏了。
“那你是誰?”葉哲文快速的想了一遍清朝的皇後——好像沒有哪個是比較幸福的。
葉媽媽想了一下,“好像是乾隆的第二個皇後。”
“你是乾隆的繼後,我是十二阿哥,那我應該就是愛新覺羅永璂了。我的身體大概是7歲,那現在應該是乾隆二十三年左右。”畢竟是曆史教授,葉哲文想一下就知道了,同時又會想了一下愛新覺羅永璂這個娃的平生,心裏感慨了句“真是人間慘劇”。
“兒子,你真聰明!”激動地葉媽媽又在自己兒子的腦門上親了一下,“這裏的確是乾隆二十三年!”挑眉又問:“你知道,媽媽身邊伺候的嬤嬤叫什麼?”
“我不認為我的學科可以精細到這個地步。”葉哲文答道,隻不過把那句“你在曆史上也不過是個棄後”給放在了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