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正在街頭表演的團體是一支男子樂隊,不過大部分的行人都是去看廣場上人山人海的發布會,而圍在他們這支樂隊身邊的人則是少之又少。
“各位,謝謝你們能觀看我們的表演,我們是FTEND。”
李弘是這個樂隊的主唱,最後一曲唱完,他拿著話筒,微笑著向圍觀的觀眾道謝。
但回應的人也隻有幾個人而已。
其餘人隻是非常安靜的觀看,聽到這句話之後陸陸續續走了大半。
袁毅他們並沒有擠進人堆裏觀看,所以當觀眾離開的時候,這一幕也被他們收在眼裏。
“非苦寒不得梅香,出道初期的這種一眼望不到頭的無名生涯,會讓很多認為出道之後便放鬆懈怠的人鬱悶到發瘋,嗯,就像高考前老師一直在向你描述著大學的美好然後等你滿懷期待的進了大學卻隻能說一句媽賣批的。”
女孩們吃吃發笑,深感袁毅的比喻貼切,對於出道之後要經曆這種事情的恐懼心理卻是縮減了不少。
“不過,也有可能不是初期,而是一直。”略帶沙啞但莫名有些好聽的男聲傳來,原來是之前樂隊的那個主唱李弘,收拾東西離場的時候正好經過袁毅他們旁邊,聽到袁毅在那裏教育估計是快要出道的練習生,不禁插了一句嘴:“這位先生的口才很好,隻不過也隻是想當然而已。”
胡亂吹逼被人打斷,袁毅也不著惱,笑著衝李弘一拱手,道:“願聞其詳。”
李弘也不怯場,對於藝人來說怯場這種東西幾乎是不存在的:“你知道一年之內會有多少藝人出道嗎?”
“不知道。”袁毅老老實實地回答。
“我也不知道。”李弘自嘲一笑。
同樣是不知道,但內中的含義卻是耐人尋味。袁毅的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而李弘的不知道,卻滿滿的都是苦澀。
熊熊燃燒的火牆,撲火的飛蛾若是衝過去,自然是天高地闊,而更多的,被烈焰吞噬,隻餘一抹黑煙。
一年之間出道的藝人不計其數,然而能留下的或者即使隻是曇花一現的,終究隻是少數,很多人悄無聲息的出道,然後悄無聲息的離開,就好像這一片天空平靜安謐,並沒有因為他們的來去而泛起一絲一毫的漣漪。
“我們出道已經兩年半了,算不上什麼新人了,”李弘自嘲一笑,對著女孩們鄭重地說道,“記住,一定要記住,千萬千萬要盡快火起來,這個圈子的更迭,實在是太快了。”
李弘重重的拍了一下袁毅的肩膀,給了他一個鼓勵的眼神。
袁毅看著李弘離去的方向,十分肝疼,這特麼,我特麼好不容易又是鼓勵又是吹牛的把妹子們弄得不是太緊張了,好嘛,你丫一句話,又把這些傻孩子們搞得人心惶惶。
袁毅看著一張張蒼白的小臉,頭疼的捂住了腦袋。
“其實,你們不必在意的,公司有信心把你們捧起來……呃,好吧,先吃飯去吧,烤肉好不好?”
……
李弘離開的時候,也不由得有些後悔。
自己會不會說的有點太過了,她們也隻是滿懷著夢想想要出道的小女孩罷了。
自己為什麼會忍不住,隨嘴禿嚕出這些話呢,這麼多年的撲街早就讓他把曾經的鋒芒與毒舌給掩的嚴嚴實實了。
可能是聽那個人裝逼然後心裏很不爽吧,要是隻要沉寂一段時間就能紅,那勞資從出道以後天天都在沉寂,不還是堅定不移地在撲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