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做為大夫的沈暮暮自然要去觀察一下趙元零,他因為受傷過重隻醒過來一會兒,但馬上就昏睡過去了。古代不比現代可以補血,在這裏隻能是靠著他一點一點的恢複。
宗瀚也瞧了一眼他的情況,道:“讓府中的大夫接手,你平時不要總過來。”
“是,相國大人。”沈暮暮對他行了個禮,然後道:“您不是要上朝嗎,還要查清楚是什麼人傷了他,快去吧快去吧,你瞧,他傷得這麼重,爬都爬不起來。”所以完全沒有本事將她帶走,您可以安心的去上朝了。
宗瀚瞪了她一眼,但還是著了朝服坐上轎子走了。
沈暮暮也是因為擔心趙元零的傷會有反複才勉強起來看一看,但現在天色還早,她瞧著人沒有事就打了個哈欠回去補眠了。隻是對著府中的大夫道:“將換洗的藥準備一下,晚點我來看你們為他換藥。”
“是。”他們答應了沈暮暮才回到自己的房間,這邊剛將衣服甩了便有人來報說趙侯府來人,要看一看趙元零情況。
沈暮暮覺得來人應該是趙侯吧,畢竟是他的兒子來看看也沒有什麼奇怪。可是她一個內宅的婦人不好去陪,便讓管事去招待了。
可是等她醒來的時候管事的才報上來,據說來看趙元零的並不是趙侯而是趙繼元。沈暮暮不由皺了下眉,這個趙侯是怎麼回事,兒子傷成這樣了也不來看一看?
趙元零應該是他正妻生的吧,應該是他第一個兒子吧?
沈暮暮站了起來穿好衣服,道:“趙侯家大少爺呢?”
“還在,他說要留下來看著兄長醒了在走。”
下人們回著她的話,並且幫她梳洗了一下。
沈暮暮歎了一口氣,這趙侯府看著人情不錯,但是沒想到最知道事兒的還是趙繼元,那個之前照顧自己兩個月的男子。別看他整個人根個花孔雀似的,但確實很有人情味。想到這裏,對他的印象就好了幾分。
走到前院,正好看到花孔雀正在給趙元零蓋被子,沈暮暮不由一怔,這種情形為什麼有那點——耽美?
咳,自己想多了。
沈暮暮忙掩飾住自己的胡思亂想走了進去,可是卻發現趙繼元竟然馬上收回了手,一副不想讓別人看到自己剛剛做了什麼事情的鬱悶樣子。她有點失笑,這個男人真是的,明明關心自己的兄長還怕別人說三道四?
不過想想也是應該的,兩人在府中的情況應該是絕對不能相親相愛的,從小到大他的母親教他的大概隻是怎麼去恨趙元零。
“難得是你來看他,其實……”
“其實什麼也沒有,相國夫人剛眼花了。”
趙繼元輕咳了一聲,繼續裝著糊塗。
“死鴨子嘴硬,你對人什麼樣我會不知道嗎?我覺得你們三個兄弟最懂親情的是你了,可是他們都看不透你,所以就造成了今天這種情況,一個個見你好似是見一個陌生人。”沈暮暮讓人倒了茶,趙繼元坐了下去,他知道是躲不過就搖頭道:“我記得小時候,我一不小心掉進水池裏差點淹死。當時身邊沒有人,兄長完全可以視而不見,這樣以後他就少個敵人。當時我也這麼想,可是沒有想到他卻跳到水中救了我,可是卻沒有告訴任何人,隻是將我扔在了草地上。”
“趙元零做的?”還真讓人有點不敢相信,可是想一想他雖然做事一向狠絕,可是自家的兄弟倒是一個也沒有加害。或者說是,說的挺狠的,但真真的並沒有害到他們。或許,隱藏最好的是趙元零?
趙繼元像是打開了話匣子,道:“結果這件事沒有人知道,我也沒有對外人講。再見到兄長時,他仍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似乎完全不知道我落水的那件事,可是我卻真的記得。”
“你們兄弟,還真是別扭。”
“有些時候這樣反而更安全。”
“你難道就不能改變你娘的想法?”
“不能,她鬥了半輩子,已經停不下來了。”
“可是你不能隨著她一直這樣下去啊,萬一做出讓人無可挽回的事情怎麼辦?”
“哈,聽天由命吧。”
“……花孔雀,為什麼我覺得你太悲觀了?明明,你應該想辦法讓情況變得更好一些才對,為什麼……”
“我娘與兄長,注定是仇人,這一輩子都無法可解,而我隻能看著。”
沈暮暮突然間體會到了他這種無奈,一個是敬愛的兄長,一位是自己的親生母親,兩邊都聽不進話,所以隻能旁觀了。
“大哥的傷怎麼樣?”
“失血過多,暫時隻能先躺在這裏靜養,至少在這個月內都不要做大的移動,免得傷口再度裂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