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映入雲飛雪眼簾的就是一個麵色蒼白渾身充滿病態的少女,都不用任何手段深入查探,單單用眼睛就能看出她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了,她斜靠在椅背上似乎隨時都有倒在地上的可能。
可以看出她穿的衣服並不多,現在這厚厚的棉襖還是雲府的人給她披上去的。
當然,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名少女的身份著實讓雲飛雪大吃一驚,雖然她衣服病態模樣,可雲飛雪還是看出她正是之前來到潛龍城追那顆還生丹下落的西城秀清。
雲飛雪清楚的記得,如果當時不是她的哥哥西城秀樹前往皇城寺在那座佛像之內做了手腳,雲飛雪在那個時候或許已經淪為了逃犯,而他手中的血刃也正是因為西城秀清來幫它提升品階的,雖然材料是雲飛雪自己提供的。
隻是西城秀清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在大年三十的這一天她沒有在東夷族,反而來到了雲府,莫非是東夷族發生了什麼事不成?
看到雲飛雪到來,西城秀樹那死灰色的雙眼忽然閃爍了一絲光芒,她那幾乎油盡燈枯的身體忽然又煥發出了一絲活力。
“雲……雲飛……雲公子,我……可算是到了嗎……”西城秀清強撐著打起精神說道。
“發生什麼事了?”看到西城秀清雙目之中包含的那種悲愴,雲飛雪心中那種不好的預感越來越甚。
西城秀清的臉上忽然變成了那種死灰色的慘然,她雙目之中的熱淚似乎讓這個冬日更加的寒冷。
“我的哥哥……我爹娘,還有我的族人們,他們……”西城秀清絲毫沒有在意自己狼狽的形象,她坐在椅子上就那麼痛苦的流著眼淚。
“他們怎麼了?”雲飛雪忍不住問道。
“都死了……他們全都拋棄我離我而去了……”西城秀清哇一聲嚎啕大哭,與第一次看到雲飛雪那種輕視高傲的態度幾乎是判若兩人。
隻是聽到這個消息之後,雲飛雪還是忍不住內心的震動:“什麼叫都離你而去,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東夷族……沒了,再也沒有東夷族了!”西城秀清顯得有些語無倫次,而且她身上明顯有很重的傷勢,這句話剛剛說完便一仰頭徹底的昏迷了過去。
“先扶她去休息吧,她這個狀態連說話都很困難……”一旁的薛思雨忍不住說道。
雲飛雪頓時點頭同意,雲府的家丁把西城秀樹攙扶到客房之中,然後雲飛雪又專門命人去找醫師,雖然這大年三十絕不會有醫師來給人治病,但這個世界上能用錢辦不到的事情實在是不多,更何況這還是雲飛雪的事兒呢。
西城秀清到來著實讓雲飛雪意外,更讓人震驚的是她的狀態還有她剛剛透露出來的信息。
“她……是你什麼人呀,為什麼……受這麼重的傷,她哪裏都不去,這大年三十竟然會從東夷族千裏迢迢的來到雲府。”薛思雨的語氣有那麼一絲不滿,雖然她知道這是雲飛雪的私事,可是這種事的發生還是莫名的讓她心裏感到格外的不舒服。
“我也很想知道你這個問題的答案。”雲飛雪苦笑一聲。
他和西城秀清其實真的沒有任何交情,隻是他對西城秀樹的印象還是不錯的,起碼不像西城秀清那麼顯得飛揚跋扈,不幫你的忙感覺就是欠你的一樣。
不過看到西城秀清這個模樣,特別是在這冬天他也不好趕人家離開,而且為了搞清楚發生了什麼事,雲飛雪自然不能袖手旁觀了。
“你……你說的是真的嗎?你和她不熟?”薛思雨的小眼神充滿了期待,這讓雲飛雪更為詫異。
我和她不熟,你有什麼好高興的,少時過後,雲飛雪忽然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哦……我知道了,你吃醋了是不是?”雲飛雪笑眯眯的盯著薛思雨說道。
“什……什麼,什麼吃醋啊,哪有啊……”薛思雨的臉蛋頓時紅的跟熟透的蘋果一樣,她頓時把頭扭到一旁不敢去看雲飛雪,被他一語道破,薛思雨隻覺太丟人了。
“沒關係的嘛,吃醋就吃醋,這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你隻管放心,我和她真的不熟,隻是有過一麵之緣的交道,隻不過我和她哥哥的確是有點兒交情。”雲飛雪滿含笑意的說道。
“哦,是這樣啊……”聽到雲飛雪的回答,薛思雨似乎鬆了口氣。
“對了,你對東夷族有沒有什麼了解呢?”雲飛雪言歸正傳忽然問道。
“東夷族啊,是個比較特殊的種族,他們在修煉上並沒有太過特殊的天賦,但是在煉丹還有製作一些機關武器方麵有很獨到的理解,所以這個種族內雖然沒有太多的高手,可是他們的盟友的卻是不少的。”薛思雨也很認真的回答雲飛雪的問題,她可絕不是什麼不懂事的女孩,敏銳的嗅覺已經讓她察覺到雲飛雪也很在意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