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牡丹苑。
司徒洛寧坐在牡丹亭裏看著滿園盛放的牡丹,牡丹曾是她的最愛,可如今望去卻盡是諷刺。若非偏愛牡丹,她又為何那般執著於地位的追求,可到頭來,一切不過是雲煙。
代價太深,太重,這牡丹,她愛不起。
“小姐,四皇子和蘇姑娘來了。”遠遠的,綠影便已經開口通報。
司徒洛寧抬首,看著二人,他們雖然刻意保持著距離,可仍舊掩蓋不住他們之間的奸情,為何當年她竟那般有眼無珠被他們蒙騙。
蘇婉欣一見到司徒洛寧就親昵的湊了過來,想要抓住司徒洛寧的手。司徒洛寧自然的偏過身子,避開了蘇婉欣的手。蘇婉欣動作一滯,秀眉緊蹙,卻偏生擠出笑顏。
“寧兒,你可是惱我不來探病?”蘇婉欣一臉委屈的看著司徒洛寧,“我真是剛剛知道,這不就找了四皇子一起來看你。”
司徒洛寧心裏冷笑,她以前怎麼沒有發現蘇婉欣如此厲害,真是裝得一手好婊。
目光落在拓跋錦醇的身上,司徒洛寧感覺自己的心痛的快要裂開,眉頭緊緊蹙著,心中的恨意滿溢。
拓跋錦醇一身青色繡著牡丹暗花的袍子,一雙桃花風流眼,高挺的鼻子,清秀英俊的麵容,容貌上乘,隻是他眉宇間那一抹厭惡和不耐折損了他的英俊,也泄露了他的內心。
“寧兒,為何胡鬧?”拓跋錦醇強壓著心中的不悅開口問道,那通靈閣是他花費重金為她建造,為此他還遭受彈劾,他為的就是一搏。
司徒洛寧不語,眼神在拓跋錦醇的身上遊弋,片刻之後移開了目光。現在的她,一眼都不想多看拓跋錦醇。
“通靈閣乃不祥之物,有損國運,留不得。”司徒洛寧冷漠開口,令人語塞。
傲然直身穩坐石凳,絲毫不將拓拔錦醇放在眼裏,她貴為神女,整個順源國她隻需向皇上一人行禮。
拓跋錦醇的眼裏閃過一絲疑惑,峻眉微微抖動,麵色自然的陰沉了下來。他的記憶裏司徒洛寧為討好自己,從來不敢與自己大聲說話,每每相見必定起身行禮。
可如今,她卻麵容淡然,目光冷漠疏離,甚至連看都不曾看自己一眼。
拓跋錦醇衣袖顫抖,努力壓抑著心中怒火,眼前的司徒洛寧讓他極其不適應。
“四皇子,寧兒她大病初愈難免有些脾氣,您可莫要與她生氣啊。”蘇婉欣扯了扯拓跋錦醇的衣袖,隨後又轉頭看向了司徒洛寧,“寧兒,你也是的,整個順源國都知道這通靈閣是四皇子自己掏腰包送你的,為此他還險些被皇上錯怪了,你怎麼能說不要就不要呢?”
在蘇婉欣一番勸說之下,拓跋錦醇不但沒有消火,反而怒火更甚,認為司徒洛寧是故意為之。
“嗬。”司徒洛寧冷笑,從石凳上起身,看了一眼蘇婉欣,“毀掉通靈閣乃是天意,與我無尤。不過,難得蘇姑娘如此傷心,竟對四皇子之事這般熟悉。”
司徒洛寧氣勢逼人,好似要吃了蘇婉欣一般,帶著濃重的煞氣一步一步朝著蘇婉欣走去,蘇婉欣心裏沒底,杏眸閃爍,連退數步,後背撞到了石柱上,疼的她低呼一聲皺起了眉頭。
“你怎麼樣?”拓跋錦醇見狀趕忙衝到了蘇婉欣的身邊,自然的將蘇婉欣攬入懷中,關切的詢問道。
“四皇子,我沒事。”蘇婉欣一陣感動,趕忙搖頭。
“真是郎有情,妾有意。”司徒洛寧滿眼諷刺,嘴角一抹譏諷,開口說道,“想不到四皇子還有如此細心的一麵,這通靈閣是留不得了,不過,我可以向皇上求旨替你們賜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