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可還能走動?”
程如月一愣,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點了點頭,忍住腳上的痛楚咬著牙挪到了不遠處的牆角邊靠著。
一套動作做完,冷汗已浸濕後背。程如月咬著牙忍著,她從不是那般懦弱的女子,這點痛,她可以忍。
李成義一怔,接而唇角勾起一抹欣賞的弧度,如此性格剛烈倔強的女子,確實不多見。
“那麼,就輪到閣下了,能否告訴在下,為何會對一個弱女子下此毒手?”李成義淩厲的視線掃向黑衣人,黑衣人嘴唇緊抿,不語,持著劍揮向李成義。
程如月的武功比起李成義,簡直是天差地別。不到片刻,黑衣人便被他一腳踢到地上,口吐鮮血,半響後,頭一歪,竟氣絕身亡!
李成義眉頭一皺,走上前蹲下身,用笛子挑了挑黑衣人的唇角,果然,黑血外流,明顯是中毒而亡的現象。
那毒藥想必是藏於唇後,隻要認為不敵,馬上就會咬破毒藥自盡而死。
這顯然就是死士的行為。
程如月見那男子蹲在死去的黑衣人身邊眉頭緊蹙著,便有些不解,剛想開口問話,前麵就傳來一陣淩亂的腳步聲,還有紫衣的聲音。
正是紫衣帶著官府的人趕過來了,除了她,還有程如月的父親和哥哥,程守和程少翔。
“小姐,小姐,紫衣帶老爺少爺過來了!”紫衣焦急的跑到程如月麵前,見她一身血跡奄奄一息的模樣,急得哭了出來。
“小姐,小姐,你,你怎麼會傷得這般嚴重!都是紫衣不好,紫衣沒用,害得小姐為了救我手上,嗚嗚……對不起小姐,紫衣沒用!”
紫衣邊哭邊打自己耳光。
“好了,我沒怪你,你再不給你小姐止血,我就要真的死了。”程如月好笑的看著她,這時程守和程少翔也急忙走了過來,見她這模樣又是心疼又是憤怒。
“月兒,月兒,沒事吧?對不起,是爹來晚了。”程守心疼的看著她一身傷痕。
昨夜之事,他就覺得月兒有可能會被人盯上,沒想到還是出了事,幸好,幸好,他的月兒還在……
程如月勉強的搖了搖頭,虛弱一笑,“爹,沒關係。”
“月兒,來,哥哥先帶你回頭找大夫。”
程少翔小心翼翼的抱起程如月,盡量不去碰到她的傷處。
父母感情深厚,爹娶了娘後便未曾納妾,家中隻有他和妹妹兩個孩子,對於唯一的妹妹,他是從小疼到大的,見不得她受一點傷。
如今見她滿身傷痕,便心如刀割。
“等等!”程如月突然喊了一聲,目光望向一直微笑看著他們的李成義,對程守道,“爹,哥哥,方才是這位公子救了我,不然我早就死了。”
程守一聽,趕緊對李成義拱手道謝,“多謝公子救了小女一命,公子的大恩大德,程某來日必定重謝。”
李成義似乎是認識程守,見此微微挑眉,兵部侍郎?原來她是兵部侍郎之女…
李成義莞爾一笑,拱手回禮,“程大人言重,區區小事何足掛齒,何況令嬡確實是個女中豪傑,若不是她自己抵抗了那惡徒一會,就算是我,也來不及救她。”
程守一聽他竟然認識他,不禁詫異,“公子認識程某?”
不料李成義笑而不語,偏頭掃了一眼虛弱的靠在兄長懷裏的程如月,對程守道,“令嬡受傷嚴重,程大人還是盡早把她帶回去看看傷勢如何吧,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對程守微微一鞠,再對程如月道了一句,“程小姐,保重。”轉身翩然離去。
程守眉頭輕蹙,不解的看著他的背影,甩甩頭,趕緊帶著程如月回家看大夫去了。
灝王府
銀白的月光灑在地上,偶爾響起蟋蟀淒切的叫聲,給這寂靜的夜晚添加一絲生氣。書房中,淡淡的檀香彌漫,拓拔錦灝坐於桌前,手拿著一本兵書認真看著。
霎時,空氣微動,一道陌生的氣息在書房出現,挺拔的身影若隱若現。
“回來了。”
拓拔錦灝頭也不抬,淡聲問道。
“事情辦完了,自然得回來跟王爺報個道啊,難不成半夜來找王爺喝酒?”月光慢慢投射到來人身上,一身青衣,腰間垂掉著一把白玉笛子,劍眉星目,嘴角一絲狡猾的笑容,不是李成義又是誰?
拓拔錦灝聞言,終於從書上抬頭,似笑非笑的看著李成義,“不是?”
“好吧,確實是這樣。”李成義泄氣,聳了聳肩,走出陰影處,手上領著一壺竹葉青,“這可是我特意從江南那邊帶回來的竹葉青,王爺,賞個臉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