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臣們臉色慘白,身體顫抖,萬是沒有想到他們的爭辯會惹帝王如此震怒,也怪他們太過得意忘形,以為皇上會和以往一般不會怪罪,卻忘記了,坐在上麵的,可是掌握他們生死大權,喜怒不定的君王。
“灝王。”不叫灝兒,直接叫封號,可見是真動怒了。
拓拔錦灝站出,拱手行禮,“兒臣在。”
“此案你盡快解決,朕不想再看到有哪家小姐遇害了,可知?”拓拔天源看向他。
拓拔錦灝肅容道,“兒臣遵旨。”
拓拔錦醇見此,唇角微勾,臉上閃過一絲得意,昨夜派出去的死士雖然沒有成功將程如月斬殺,但,隻要達到效果就可以了。
拓拔錦灝啊拓拔錦灝,這次,本皇子看你還怎麼翻身!
站在四皇子一派的大臣們心裏也是一番欣喜,看來皇上已經開始對灝王產生不滿了。
“至於其他人,都給朕好好收攏收攏心思,好好配合灝王盡快將凶手緝拿歸案,其餘不該有的心思,都給朕好好收起來!”拓拔天源正色道,最後淡淡的瞥了一眼拓拔錦醇,心裏冷哼了一聲。
別以為他不知道他與皇後的打算,以往想著可以借之壓製灝兒一些,對母子倆的動作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這次不同,此案非同小可,十幾條人命皆是朝中大臣的女兒,稍有不慎就能引起他們的反彈,而且還涉及到天下禍亂和他的皇位,他絕不能姑息!
拓拔錦醇身體僵住,臉上得意的神情一頓,微微低著頭,擋住眼中的震驚,眉頭輕皺起。
父皇這話是何意?難不成,他知道了?!
拓拔錦醇的心裏閃過一絲驚慌,隨後立即鎮定下來,不,也有可能是他多心了,如果父皇發現了,不可能還會在眾臣麵前怪責拓拔錦灝,以往他可是連一句重話都不舍對他說。
想起拓拔天源對拓拔錦灝的種種寵愛,拓拔錦醇的一雙桃花眼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陰暗和嫉妒。
拓拔錦灝下朝剛回到王府,春季早已在府中等候多時。
微微詫異的挑起一邊眉,這不是司徒洛寧身邊的婢女嗎?
春季看到他,臉上一喜,連忙上前行禮,“奴婢參見王爺。”
“嗯。”拓拔錦灝淡淡的應了一聲,“何事?”
春季從懷裏掏出司徒洛寧寫的信,遞給拓拔錦灝,“這是我家小姐親筆信,要奴婢親自交到王爺的手上,現信已送達,奴婢先行告退。”
信?
拓拔錦灝看著手中沒有署名也沒有落款的信,挑了挑眉,打開一看,隨即愣在原地,眼底劃過一抹欣賞和複雜。
信中,寫的正是司徒洛寧對此案的理解和判斷,想法與他不約而謀,相差無幾。信中還寫道,她接下來將會開壇祭卦,以便安撫民心以及死去小姐的在天之靈,信的末尾,還寫著她占卜出的下一位遇害小姐的名字。
所做之事,無一例外,都是在證明她當初對他說過的那句話:她是站在他這邊的。
不過,最令他詫異的是,她竟然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將整件事情想得如此透徹,並對此做出相對應的行動,這等聰慧,非常人所不及,恐怕連一向自詡聰明絕頂的陌明都略遜幾分。
“王爺,您在看什麼?”
陌明和蕭軒走進大廳,就見王爺杵在廳中央,手中拿著一封信,神情有些古怪,似疑惑,似欣賞,似開心,似煩惱…最後在兩人進來時全部化為平靜,嘴角一抹似笑非笑的戲謔,表情令人捉摸不透。
拓拔錦灝不說話,直接將信遞給兩人,越過他們走到上座坐了下來。
陌明兩人對視一眼,接過信仔細一看,卻越看越覺得心驚,眼裏滿是駭然之意。
“王爺,這是神女寫給你的?”陌明皺眉問道,這等心細聰慧之人,連他,都自歎不如。
“嗯。”拓拔錦灝呷了一口茶,“方才她侍女來過。”
陌明沉默不語,片刻後,泄氣的往凳子一坐,歎聲道,“陌明自歎不如啊……”
能夠僅憑從旁人嘴裏得知的消息,就將整件事情的個中緣由、目的和背後之人都猜測出來,並迅速展開下一步動作,就連他,都是在王爺的提示之下才明白背後原因。
司徒洛寧,此女絕非池中之物啊!
“師弟,這司徒神女,當真是站在我們這邊的?”蕭軒雖然也很佩服司徒洛寧的足智多謀,但他更為擔心的是她會不會對拓拔錦灝有所不利。
拓拔錦灝放下茶杯,淡聲道,“靜觀其變。”
兩人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