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很快就過去,今日正是四皇子與蘇婉欣成婚之際。
經過這些天,關於兩人的流言蜚語滿天飛,有人說四皇子與蘇小姐早已情投意合,那日元燈節是相約放燈,但期間被奸人所害,兩人之間還是清白的。
也有人說四皇子本來就想娶蘇小姐,本想過幾日就向皇上求賜婚的,現在出了這種事,為了蘇小姐的名譽著想,兩人的婚事就提前了。
種種說法,層出不窮,對於難得的皇宮秘聞,百姓自然樂得談論。
而對於這兩人的婚事,城中百姓已經預料到,對此也不怎麼感到驚訝,倒是覺得帝家很久沒有辦喜事,而且還是皇子的喜事,大街小巷,熱鬧非凡。
初陽照耀在身上,司徒洛寧早已更衣洗漱,練完醫術後閑暇自得的賴躺在軟榻上,身上裹著軟綿綿的棉被,手裏抱著熱乎乎的暖爐,這已經入了初冬,天氣變得寒冷起來。
司徒洛寧微微眯著眼睛,太陽稍微有些耀眼,身體卻暖呼呼的,睡意朦朧。
殊不知門外腳步聲悄然而至,春季秋雨親守候在門外,來者正是紫影。
“神女起來了嗎?”紫影問。
春季點頭,“起了,但練了一個時辰的醫術,現在有些累,估計在假寐。”
紫影是小姐的貼身護衛,武功高強,人也非常聰明謹慎,通過幾天的相處,她們早已熟悉。
春季秋雨兩人閑暇的時候還時常向紫影討教武功,未雨綢繆。這麼說可能有些大不敬。但若有一天小姐遭遇危險,她們二人或許還能拚上一拚。
她們兩人都有些武功底子,練著簡單的保命功夫也不是大問題,紫影便欣然應允。
紫影知道司徒洛寧每天都會起得很早,不是看醫術研究醫術,就是看占卜書研究占卜八卦之術,從不會讓自己閑下來。
雖說不應該打擾神女休息的,但想到那件事,紫影還是敲了門,“神女,是我,紫影,您睡了嗎?”
司徒洛寧緩緩睜開眼睛,眼中已恢複一片清明,淡聲道,“進來吧。”
紫影推開門走了進去,“神女,事情已經辦好了。”
“嗯。”司徒洛寧半眯著眼睛,淡淡應道,“告訴她,若她這件事成功了,本尊答應她的事情全部都會做到。”
“是。”紫影退下。
四皇子和蘇婉欣的成親宴在晚上,之前兩人的事情雖鬧得沸沸揚揚,但拓拔錦醇到底還是皇後的兒子,最有希望登上皇位的皇子之一,他的成親婚宴自然不會差到哪裏去。
司徒洛寧眼睛半眯著,嘴角勾著一抹嘲諷的笑,不知拓拔錦醇知道今天晚上,她特意為他和蘇婉欣新婚之夜準備的大禮,不知會作何感想呢?
想著,突然一股熟悉的淡淡檀香味撲入鼻間,下一刻她的發梢就被一直修長的手輕輕挑起,司徒洛寧眼睛未張,戲謔的聲音從她口中傳出,“王爺大門不走,偏偏喜歡爬窗,莫非是被姬月木傳染了惡習,也喜歡做個梁上君子?”
這幾日,每天夜裏這男人都會爬窗進來,為她擦藥,而後便坐在窗邊,也不說話,獨自品茶,直到她睡下,他才離去。
司徒洛寧趕了一次後,拓拔錦灝還是照舊,索性也不再理他,擦完藥,他安靜品茶,她自顧自看書,倒也落得清閑。
隻不過通過這幾天,司徒洛寧對拓拔錦灝的武功認識又深了幾分。丞相府戒備森嚴,每一處都有重兵把守,尤其是她的院落,更是防得密不透風。
自從她被師父宣布是順源國下一任占卜師後,就已身處危險之中。早年,師父為了她的安全,幾乎是寸步不離的把她帶在身邊親自教導,尤其是輕功方麵,師父更是嚴格要求,為的就是她遇到危險的時候能有一線生機。後來師父離去,她繼承師父的位置成為一國占卜師。
她一直處在危險中心,從小到大,經曆過無數次暗殺,別國的,反對她的,她倒已經習慣了這種日子。不過司徒青雲為了她的安危,專門花重金去請了天下有名的機關大師,親自為她的院落部下重重機關,隻有她熟悉的人才能進入,其餘人私自亂闖定會有性命之憂。
但拓拔錦灝每次卻是如此輕鬆,若不是他知道如何破解機關,就是他的武功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
不管哪一種,都令人驚駭。
“本王突然覺得,為了見到神女,當一次梁上君子也無妨。”
拓拔錦灝輕笑,坐在凳子上,撐著下巴臉帶著笑意的看著軟榻上的司徒洛寧,黑深的眸子裏浮現著淡淡的柔情,溫柔而醉人,令人忍不住沉醉其中,不可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