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又笑了一下。
春季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真是的,也不想想這裏是什麼地方,要是不小心被四皇子或皇後娘娘聽到,還不有她好受的。
但再回想一下拓拔錦醇和蘇婉欣剛才的互動,自己也不禁笑了出來,“嗯,確實有點。”
司徒洛寧聽到兩個小丫鬟的小聲交談,嘴角勾起一絲諷刺輕蔑的弧度,自己造下的孽自己受,蘇婉欣,這種事情,以後你會慢慢體會到的。
蘇婉欣端著酒杯慢慢走到拓拔錦醇身邊,不知是踩到了自己的裙擺,還是故意扭到了腳,整個人猛然撲了出去,手中的酒杯也“不小心”摔了出去,若不是拓拔錦醇眼疾手快,摟住她的腰肢,恐怕她會摔得很慘。
“呀!”
蘇婉欣驚呼出聲,嘴角邊卻有著一抹不易察覺的詭異笑容,趁眾人不注意的時候頗為得意的看了司徒洛寧一眼,瞥了瞥地上的酒杯,心裏暗自鬆了口氣。
拓拔錦醇連忙扶住她,關心道,“欣兒,你沒事吧?”
蘇婉欣靠在他懷裏,聽著他關心的話語,心裏一陣感動,連忙搖頭,道,“我沒事,夫君不用擔心,隻是,這酒,可惜了。”
說到這裏,蘇婉欣趕緊站直身體,對皇後行禮,語氣含著濃濃的歉意,“母後,是欣兒沒用,走路不小心,還……”
蘇婉欣咬著唇瓣不說話,神情看著頗為懊惱和悔意,讓在場的人覺得她是因為沒有給皇後敬成酒而心懷歉意,真誠的模樣讓男人們忘記了她之前想要冒犯神女的舉動,對她生出一絲憐惜來。
司徒洛寧滿眼嘲諷,她早就料到蘇婉欣會做出這種事來,或者不這麼做的話就不像是蘇婉欣的作風了。
皇後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餘光掃過掉落在角落中的酒杯,眸光一閃,浸淫後宮多年,她什麼手段詭計沒有見過,再聯想到之前司徒洛寧的神情,和蘇婉欣現在的舉動,她就知道那杯酒肯定有問題。
雖然明白蘇婉欣敬的這杯酒並不是要給自己喝的,而是想讓司徒洛寧喝了當眾出醜,但皇後的心還是忍不住升起一股怒火,對蘇婉欣的感官越來越差,之前就覺得蘇婉欣心機太重,現在還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還被司徒洛寧利用,反過來想把這杯有毒的酒給她喝,真是廢物一個!
心裏再氣,皇後也不好當場發作,“一杯酒而已,掉了就重新倒一杯吧,不過以後走路切記要小心,摔了其餘死物沒什麼,別摔著人了,若是以後你壞了皇室子孫,這麼一摔可不出大事?好了,今天是你和醇兒的好日子,別哭著臉,要高高興興才是。”
皇後溫柔說道,蘇婉欣聽出她的語氣似乎並不生氣,心底的大石落下,再聽到她說皇室子孫的時候,臉上湧上一朵紅暈,嬌柔魅人,“是,欣兒一定謹遵母後教誨。”
“哈哈,母後,欣兒臉薄,您就別打趣她了,欣兒,來,重新再給母後敬酒吧。”拓拔錦醇接到侍從倒的兩杯酒杯,一杯遞給蘇婉欣,兩人重新給皇後敬酒。
眾人看著其樂融融的一幕,心中思緒萬千,有人欣慰,有人得意,有人嫉妒,有人無視,有人冷漠。
司徒洛寧麵無表情的看著眼前和諧一幕,眼神淡淡,心裏卻仍是有些撕痛,上一世,她滿心歡喜期待著他們的婚禮,卻未想到就在他們成親前一日,這個男人親手打碎了她所有的一切,自以為的愛情,友情,最後連親情都被他一點一點斬破……
而這一世,她清醒了,但在親眼看到這兩人成親的畫麵時,卻可笑的發現自己的心還是會痛。
曾經,這兩人,一個是她最愛的男人,一個,是她最看重的朋友,然而,恰恰正是這兩個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親手把她的世界摧毀掉,將她推入萬丈深淵。
“想要婚禮嗎?”
兀地,一道熟悉的嗓音在她耳邊再度響起,司徒洛寧一愣,抬眸看向拓拔錦灝,殊不知他早已默默注視她許久,一抬眸,便直接撞入他深邃幽暗的黑眸中。
“我們的婚禮,會比這個更加盛大,到時候不止是順源國,整個天下都會為我們高興呐喊,因為,本王要給你的婚禮,是這世間上最獨一無二的婚禮。”
低沉的聲音緩慢而磁性,如同上等的琴音,卻隱隱帶著一絲張揚,和傲世天下唯我獨尊的霸氣,意外的撫平她心中的悲意,司徒洛寧嘴角慢慢勾起一抹溫柔的笑意,眉宇間縈繞著駭人的煞氣刹那間消失得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