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占卜一事,看似簡易之事實則很難,極其耗費心神,更何況前陣子頻繁出事,神女更是為此耗盡了精神,身體至今還未痊愈。剛才神女說倦了,那便是覺得身體真的不適,想回去休息。可蘇將軍卻不分清白說神女放肆,就像神女剛才說了,就連父皇也不曾這麼說過神女,神女又豈能不好好提醒一下蘇將軍?理應說,以神女的身份,想要做什麼都不需要跟我等知會,可是她卻跟我等說了一聲才走,可見神女是心係天下,心係我等。”
拓拔錦沽這一番正義凜然、言辭懇切的說辭,說得眾人心有感觸,又是羞愧不已,他們至今仍記得司徒洛寧冒著雨為百姓祈福慰藉逝者,又冒著生命危險捉拿付太守導致身體抱恙至今未恢複。
想到剛才他們對神女種種不敬的想法和行為,眾人心裏愧疚不已,神女日理萬機,平日裏想要見到她根本就是難以登天,今日終於見到了,他們卻是對神女不敬。
“五皇子所言極是,神女,是下官愚昧,望神女見諒。”
一人開頭,接下來,除了蘇誌日,基本上所有的官員都站起身對司徒洛寧行禮道歉,言辭懇切,神情真誠,可謂壯觀。
蘇誌日一口氣哽在喉嚨裏,上也不是,下也不是,一張老臉漲得通紅,讓人看見了隻覺得可笑。
拓拔錦醇眼眸一閃,再次見識到了司徒洛寧的影響之深遠,看來為了他的皇位,司徒洛寧他是一定要得到。
蘇婉欣沒有想到拓拔錦沽會幫司徒洛寧說話,也沒有想到司徒洛寧的影響會這麼大,竟讓這麼官員聽了這些話後,個個站起來跟她道歉。差點沒忍住臉上的笑容,可是為了維持麵子,她不得不私底下狠狠捏了自己一把,提醒自己要保持微笑,眼神卻在看向拓拔錦沽時迅速劃過一抹陰狠。
五皇子拓拔錦沽嗎?她記住了!
司徒洛寧半眯起眼眸,隱藏在白色麵紗下麵的容顏看不清情緒,抬眸淡淡的看向拓拔錦沽,就見拓拔錦沽笑得意味深長,看著她笑而不語。
“那麼,請問皇後娘娘,四皇子,還有蘇將軍,本尊現在能走了嗎?”
司徒洛寧似笑非笑,一一掃過幾人,嘲諷道。
拓拔錦醇嘴角抽了抽,眼神隱晦莫測,良久後,隻見他拱手行禮道,“恭送神女。”
“恭送神女。”
下一刻,殿堂內紛紛響起了這道聲音,眾人皆站起身,拱手行禮,態度虔誠。
司徒洛寧帶著春季和秋雨翩然離去。
待走出了醇陽殿,幾人上了馬車,秋雨和春季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
“哈哈哈,小姐,你剛才好神氣好厲害啊!秋雨都快要佩服死你了!你有沒有看到蘇將軍和蘇婉欣的神情,感覺就像是吃了蒼蠅一樣,好搞笑!!小姐,秋雨真是太崇拜你了!”
秋雨兩眼冒著閃亮的星星,再也忍不住內心的澎湃,捧著臉崇拜的看向司徒洛寧,神情甚是興奮。
春季一向恬靜謹慎,但想起剛才的一幕也難忍激動,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笑意,點頭道,“小姐,方才確實太解氣了!蘇將軍仗著自己有些軍功,他的嫡女又嫁給了四皇子,所以才會這般肆無忌憚,想要教訓教訓小姐,沒想到到頭來卻被小姐狠狠教訓了一番,估計他現在心裏還是生氣的。”
司徒洛寧嘴角勾起,慵懶的靠在軟墊上,眼睛半眯著,任由兩個小丫鬟說話。
“生氣又如何?”秋雨衝動活潑,敢愛敢恨,最是掩飾不了心事,說起蘇誌日時一臉不屑和嘲弄,“要我看,他不過是在倚老賣老罷了!小姐說得對,想要教訓小姐,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身份,他配嗎?連皇上和我們家老爺夫人還有少爺都不舍得對小姐說一句重話,他憑什麼說小姐放肆!至於蘇婉欣,也不過是做了皇子妃而已,何況現在四皇子還不是皇儲呢,真不知道他在得意什麼!”
“噓!”
春季連忙對她豎起食指,撩起車簾左右看了看,發現沒有人才鬆了口氣,沒好氣的戳了戳秋雨的腦袋,嗔怪道,“你下次說話能不能長點心啊?這裏是皇宮,不是丞相府,附近耳目多的是,剛才那些大逆不道的話要是不小心被別人聽到了,你這不是害了小姐嗎?”
秋雨什麼都好,就是性子直,有時說話都不經大腦,春季常常為了她這個壞習慣提心吊膽的,要不是兩人命好,跟了小姐,小姐也不太在意這些,若是換了其他人,恐怕秋雨早就命不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