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的司徒洛寧,拓跋錦灝心中的那抹不悅頃刻間消失了大半,忽然想通了。
“一切就按照你的意思辦吧。”拓跋錦灝起身,不待司徒洛寧反應,就飛身離去,離去之時,他輕輕勾起了嘴角,似在嘲諷自己的小心眼。
拓跋錦灝的突然離去讓司徒洛寧感覺有些莫名奇妙,卻也沒有多想。
拓跋錦灝走後,司徒洛寧也回了房。
往後幾日柳明白因為傷沒好,也依舊留在丞相府養傷,並沒有離開。司徒洛寧偶爾去看看他,兩人倒是相談甚歡。
書房。
陽光落在書桌上隱約的暖意蔓延開來,柳明白有些愣神的看著桌前執筆的司徒洛寧。她低著頭,在陽光的照耀上泛著暖色的光,她傾城的容顏也在光影間隨著手中的動作忽明忽暗。
白色的長裙拖拽至地,寬大的米白色外擺上繡著精致的梅花點綴。她一手輕拉著廣袖,另一手執著毛筆。烏黑的長發隻用了一根淺色的發帶邦了起來,偶爾易碎的發絲散落在臉頰邊,襯著那如墨般沉靜的雙眸倒是更顯姿色不俗。
她未施粉黛,卻異常的清麗脫俗。
筆下如神般的遊走,雖說字跡間看似鋒芒畢露,仔細看去卻也沉穩。
“吱。”門被輕輕的推開,柳明白回過神來的看向門口。卻是春季抬著茶水和點心走了進來。靜悄悄的不曾發出一點聲音,包括把茶點放到桌子上。
她看向柳明白,輕輕的行了一個禮,然後轉身退了出去。
春季退出去不到片刻,司徒洛寧就停下了筆。她的目光清冷的沒有一絲起伏。她把筆沿著墨盒搭著放在了桌上,然後轉頭看向柳明白,“柳公子覺得我這字如何?”
柳明白低頭看向她的字,如實回答“看似鋒芒畢露,仔細看卻不失沉穩。”
這番評價到是的卻中肯,司徒洛寧嘴角輕楊看似心情不錯。她看向柳明白“柳公子倒是誠懇之人。”
柳明白漠然,“事實如此。”
“柳公子近日可感覺好多了?”司徒洛寧突然問到。
柳明白看向她,點了點頭,“是好多了。”
兩人對視間,眼裏的神色卻是意外的相似,冷漠淡然。
司徒洛寧走到桌子的另一邊坐下,拿起一杯茶,輕輕抿了抿,“柳公子傷好後打算怎麼辦?”
柳明白目光沉了沉,“自然有解決之法。”
司徒洛寧點頭,“柳公子傷好之前還是繼續就在丞相府吧。”
聽此柳明白點了點頭,“多謝神女。”他現在確實還不是適合回去的時候。想了想柳明白又說道,“若是神女以後有能夠用到我柳明白的時候,我柳明白定當傾盡全力。”
司徒洛寧看著他有些訝異,卻並不否認自己能得到對方一個承諾是很好的。柳家繼承人的一個承諾,司徒洛寧想那會很有用的。
司徒洛寧看著柳明白,點了點頭。司徒洛寧是挺看好他的,並且他與她在性格方麵也相似更加談得來。
就在這時,門被推開了,春季和秋雨一前一後的走了進來。後麵還跟了一個小丫鬟,手裏抬著一個碗。“小姐。”
司徒洛寧點點頭,春季和秋雨就走到了她的後麵,規矩的站著沒開口說話。
那個小丫鬟倒是走到了柳明白的旁邊,把碗放在了桌子上,“公子,到喝藥的時間了。”
司徒洛寧沉默的看了那黑乎乎的藥一眼,不禁蹙了蹙眉頭。
柳明白則麵無表情的看著那碗藥,覺得還沒喝呢,嘴裏就開始泛苦了。他已經連續喝了好幾天的藥了,每次都對苦上好久,
手抬起藥,柳明白麵無表情的一口灌下去。
當天晚上柳明白站在窗邊,看著黑沉沉的天空。他前麵的書桌上正躺著一張紙,他在醒來的第二日就手書送回了柳府,說明了情況,並且同時修書一份送給了本家。
本家倒是回信了,信裏老一輩都支持柳明白的做法,畢竟這是家規,不參與朝堂爭鬥。然後關於皇後派人追殺他的事情,本家也給了信,說等柳明白回去後在進行商量。
一想到被追殺這事,柳明白的目光驟然變冷,眼裏像結了冰棱一般的刺人。想到為他而死的車夫,柳明白的目光更加的冷。她柳素素真當他柳家不敢拿她怎樣不成,什麼時候他柳明白是她柳素素想殺就殺的?
翌日。
牡丹亭中,柳明白一身白衫,如墨的黑發束起來。他就坐在那裏,目光冰冷,看起來冷漠異常。陽光被隔絕在亭子外,讓他的麵容在湖水的波光裏明滅可見。司徒柳絮從牡丹亭遠處的小道上過來時看到的便是這樣的場景。
湖邊清冷的男子,嫡仙般的姿態。一眼映入她的眼裏。像是一眼萬年,也映進了她的心裏。
她呆愣的看著亭中的人,知道一個丫鬟似乎走到那人旁邊說了些什麼,那人起身離去,知道那人背影都消失不見她才在丫鬟的呼喚裏回過神來。“小姐,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