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時間不多了(1 / 2)

“大人,這惡僧卑鄙無恥,竟奸汙了我家娘子,您一定要為小人做主啊!”劉氏的丈夫雙手緊緊抓著宇文憲的褲腿,先是一指清風,眼中滿是怨毒與憤火,然後他仰著頭看著宇文憲,一臉的哀求。

那男子一邊控訴,一邊大聲哭泣,鼻涕眼淚隻是一瞬間就覆蓋了他整張臉,那悲慘無奈的樣子實在讓人心痛,無論是誰,帶了綠帽子,感覺都不會好。

“大膽,佛門乃清靜神聖之地,怎會有此無恥行徑?”宇文憲臉色一變,怒目而視著腳下的男子,沉聲暴喝道。

“大人,小人句句屬實,還望大人明察,為小人做主啊!”劉氏的丈夫渾身一顫,臉上閃過一抹畏懼,但他卻沒有退卻,反而將宇文憲的褲腿抓得更緊,哭聲愈發悲切,眸子中的祈求哀憐之色看得一眾僧人皺眉不已,紛紛有了惻隱之心。

“大人,小僧冤枉,是這無恥淫婦勾引於我,如今卻汙蔑於我,您切莫相信她一派胡言啊!”清風雖然怒不可遏,但當著宇文憲的麵卻不敢造次,隻能怒視著劉氏斥責道。

“大人,這惡僧卑鄙無恥,一夜欺淩於我,民女生不如死啊!”劉氏突然一把扯開衣襟,裸露出一片白膩的後背,晃得讓一眾僧人低下頭去,默念起經文來。

隻是此時,在明媚的陽光下,劉氏裸露在外的後背上,白皙的肌膚上有數道青色於痕,那是被摧殘後的印記,在陽光下是那樣觸目驚心。

“你這惡僧,恁的狠心!”劉氏丈夫瞪圓了雙眼,接著仰天發出一聲悲呼,吼叫道:“我要殺了你,殺了你!”說著,那男子便要起身撲向清風,但卻被宇文憲身邊一名將官拉住。

劉氏淒厲地哭號道:“大人,民婦願以死證明自己所言非虛,還望大人給予這惡僧應有的懲處,討還民女一個公道!”說著劉氏便猛然從地上爬將起來,衝著不遠處的一個青銅香爐衝去,看那架勢顯然是要檢驗一下鐵頭功了。

“娘子不要!”劉氏的丈夫驚駭欲絕,疾呼著想要去阻止她,卻連劉氏的一片衣角都未抓住,不由失聲驚呼起來。

“阿彌陀佛”,眼見著那女子就要一頭撞上香爐,香消玉殞之際,一聲洪亮的佛號響起,接著眼前一花,下一瞬,劉氏身前出現了一個胖和尚,正是惠輪。

“女施主,怎可如此輕賤自己的性命,是非曲直,一切自有公斷,你還是冷靜一些吧!”惠輪任由劉氏一頭撞在自己肥碩的肚子上,腳下紋絲不動,臉上一派悲憫慈祥,溫和地勸說著,待劉氏直起身來,惠輪微笑著點頭再次喧了聲佛號。

“娘子,你可不能死,你死了我可怎麼辦啊!”悲劇沒有發生,所有人都舒了口氣,宇文憲腳下的男子一骨碌爬將起來踉蹌著來到劉氏麵前,緊緊地抓著她的手,一臉驚恐地看著她,生怕她再次去尋短見。

“大師,您看此事?”宇文憲一臉嚴肅地看著智炫問道。

智炫皺著眉頭,看看相擁在一處哭泣不止的劉氏夫婦,再看看宇文憲,一時頭大如鬥。

宇文憲身為大塚宰,堂堂齊國公,柱國大將軍,為了一個升鬥小民尋妻,竟率領上千禁衛軍闖入福應禪院,這是多麼滑稽的事情,簡直讓人不敢相信。

劉氏與清風各執一詞,雖然讓人無法判斷事情的真相,但劉氏衣衫淩亂,慟哭哀嚎的弱者姿態顯然更容易博得在場之人的同情與信賴。然而從開始到現在,智炫一直仔細地觀察著清風,他敏銳地發現清風眼中除了錯愕、不解,最多的便是被人冤枉的憤懣。

倘若清風所言不假,這是劉氏率先故意勾引,然後設計陷害他,而宇文憲又反常地在此時帶兵闖入福應禪院,這一切都透著詭異,不通過尋常。難道……

智炫臉色心中巨震,微眯的眼中滿是驚駭之色,他實在不敢再繼續想下去,假如事情果真按照猜測而來,那後果絕對不堪設想。

這一切都是在電光石火之間閃現在智炫的腦海之中,他的臉色卻是未流露出什麼變化,隻是一臉失望與悲憫,歎息著說道:“國公大人,都是老衲禦下不嚴,敝寺才出現如此醜事,老衲實在慚愧啊!”智炫頓了頓,接著說道:“然無論清風是否奸汙了劉氏,他都已經破了淫戒,但他此時尚是敝寺之人,請允許老衲先行清理門戶!”智炫說著嚴肅地看向宇文憲,眼中滿是堅定之色。

宇文憲眯著眼睛,分毫不讓地看著智炫,淡淡地說道:“福應禪院弟子眾多,大師一人身單力薄,難免有管束不周之處,大師毋須自責。這惡僧既是佛門弟子,那便先由大師處置便是。”

當宇文憲說到“佛門弟子眾多”之時,智炫的心中再次狠狠一顫,心頭那不祥的預感愈發強烈起來,但他臉上卻沒有表露分毫。智炫衝宇文憲感激地一笑,接著大聲喝道:“智華師弟,佛門弟子犯下淫戒,該當何罪?

“杖責二十!”智華單手立於胸前,一臉嚴肅地說道,不帶有絲毫感情,“但清風奸汙良家婦女,且又抵賴不認,本座以為應當罪加一等,杖責四十,逐出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