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兄們,刺史府中有數不盡的錢財,殺進去,那些就都是我們的了,從此吃喝不愁,殺啊!”易風率領這眾奴隸一路橫行來到刺史府門前時,近萬的隊伍如今卻是隻餘下不足六千。
其他奴隸倒不是死於爭鬥之中,除了少數人遇上鎮壓混亂的青州軍,大多都是因為心中畏懼而趁亂逃跑者。
“殺,殺得高鑫小兒痛不欲生!”
“殺!”
這六千人中不少都是血煞寨舊部,身上戾氣頗重,野性難馴,如今既有金錢誘惑,又可洗刷恥辱,得報大仇,一個個都亢奮不已,紅著眼睛嗷嗷怪叫著隨在易風身後就要向著刺史府內衝去。
高興藝高人膽大,刺史府平常隻有一個營,三百的兵力護持。此時麵對窮凶極惡,麵目猙獰衝殺進來的奴隸,除了擔任營長的盱眙鐵騎外,其他人竟都露出怯懦的神色。
“易風,你這狗日的砸碎!大人心地仁厚沒有斬殺你,如今你居然膽敢聚眾造反,實在是膽大包天,自尋死路!識相的趕緊束手就擒,大人或可從輕發落,不然你那項上狗頭定然不保!”這營長依然不懼,站在刺史府門前,一臉正氣地怒喝道。
“呸!”易風吐出一口濃痰,氣急敗壞地說道:“高鑫小兒無恥之極,不但殺我兄弟,掠我錢財,視我等如狗彘,此等卑劣行徑有何仁慈可言?今日我易風就要替天行道,平了這刺史府!你這小小官軍如若就此退去,我或可饒你不死,不然我一聲令下,定叫你死無全屍!”
那營長頓時氣急反笑,仰天哈哈大笑道:“好膽,今日且叫某家看看,你血煞寨二當家是如何窩囊!”
“哇呀呀,找死!”易風大怒,厲喝一聲“衝”,人便一馬當先衝向那營長,倒也有幾分氣勢。
“兄弟們,報答刺史大人的時候到了,隨我一起殺光這幫狗砸碎!”那營長怡然不懼,咆哮一聲便揮舞著手中的鋼刀向易風迎去。那孤注一擲,一往無前的氣勢頓時震撼了身後的眾士卒,他們心中的恐懼略去,一個個紅著眼睛向前衝去。
三百人對六千,一方是訓練一個多月的新丁,一方則是凶蠻無道的土匪,也許單體力量上雙方不差多少,但人數的差距注定了這三百人的結局。
然而縱使明知必死,那營長卻也不曾放棄。無論是為了心中的夢想,還是為了軍人的操守,或者是為了報答高興的知遇之恩,他不會怯懦,不會後退,縱使粉身碎骨,魂飛魄散!
“鏗!”營長與易風硬拚一記,刀刃上飛起一溜火花,易風前衝的身子頓時一個趔趄撞入身後的奴隸群中,而營長卻的腳步微微一頓後便揉身撲上前去,手中的鋼刀飛速舞動起來。
“噗噗”兩聲,兩名奴隸頓時中招,鮮血飛濺間他們便慘叫著緩緩倒地。
“為了大人,殺!”營長臉上沾著敵人的鮮血,口中厲嘯著,氣勢大盛。在他身後,眾士卒受到鼓舞,頓時嘶吼著將手中的兵刃向前揮去。
相比之下,易風的失利卻讓突進的奴隸們氣勢一餒,竟被青州軍一波攻擊逼退了幾步,死傷了十數人。
如果所有的青州軍士卒都有秦瓊張順之之勇,或者首領是高興這殺神,那麼易風這群烏合之眾實在算不得什麼。然而那隻是一種假設,事實上這些新丁還是太過稚嫩,所能凝聚的戰鬥力著實有限。他們的有勢隻保持了短暫的時間便在易風等人的反擊下狼狽地向後退去,防線動蕩不已,隨時都可能崩碎。
看著身邊的士卒一個接一個倒下,營長隻能淒厲地怒喝著,竭盡所能地揮舞著兵刃,殺傷更多的敵人,讓自己的死亡更加悲壯,除此之外,他沒有任何辦法。
“壯士,我來祝你!”就在三百士卒損傷近百時,刺史府內突然傳來一聲清朗的喝聲。這喝聲甚是宏亮,中氣十足,讓營長精神一陣。他正想回頭去看,卻發現一陣風過後,身邊突然多出一個二十餘歲的青衣青年,手中正拿著一柄寒光閃閃的長劍。
這青年正是在刺史府內修養的淩蕭雲。先前城中的動向便已驚動了他,但他卻沒有輕舉妄動,一來是他不明白起因如何,二來他畢竟不是高興麾下,有些事情不便出手。但此時有人竟想攻破刺史府,殺還恩公,淩蕭雲卻是再也按捺不住。
淩蕭雲手中長劍輕抖,幾道光亮閃過,便有兩名奴隸慘呼著倒下,脖子上的紅印分明昭告著世人那兩人命運的終結。
“多謝淩先生!”營長見是淩蕭雲出手,頓時欣喜不已。他負責刺史府防務,雖然不知道淩蕭雲有多厲害,但見高興對其禮遇也知道他的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