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濟州將軍這才反應過來,看著一身黑衣,如同猛虎獵豹一般向自己撲來的蕭淩,頓時一陣慌亂,一邊焦急地調轉馬頭準備逃遁,一邊大聲喝道:“來人,護駕!攔住他,攔住他!”
這些濟州親衛比起其他士卒倒是精銳不少,聽得命令到沒有多少慌亂,猛然收縮陣形,然後齊喝一聲,挺槍向著蕭淩迎去。
“哼!”
蕭淩冷哼一聲,急速前衝的身子突兀地一頓,藏在袖中的左手猛然揚起,頓時數十枚銅錢便如天女散花一般,發出“咻咻”的尖嘯,劈頭蓋臉地向著那些士卒射出。
當人的眼前有東西飛來,哪怕是最沒有殺傷力的蚊子,人們都會條件反射地閉上眼睛。更何況是蕭淩拋出的,聲勢十足的暗器,這些親衛們頓時有些亂了陣腳,一邊揮舞著手中的長槍,一邊向後退去,本來密集的陣形頓時就有些鬆散起來。
蕭淩等的就是這一刻,他的身子猛然移動起來,迅疾如風,快似雷霆。
蕭淩緊抿著雙唇,眼神愈發死寂冷漠,金月彎刀緊緊地藏在寬大的袖子中。這一刻,蕭淩心如止水,氣息悠長。天地間一切的雜音俱已消失不見,在他的眼中,隻剩下一條突破封鎖的捷徑,還有終極的目標。
“保護我!”濟州將軍回頭一看,頓見蕭淩風馳電掣半突破了親衛的封鎖,直撲自己而來,頓時驚駭欲絕,口中失聲驚呼的同時,右手的寶劍則狠狠刺入胯下馬臀。駿馬吃痛,淒厲地嘶鳴著,搖頭擺尾,撒開四蹄就向前躥去。
“休想!”一個忠實的護衛見蕭淩無視自己的存在,頓時瘋狂地大喝一聲,一抖槍尖,猛然紮向蕭淩。
麵對直奔前胸而來的槍尖,蕭淩不為所動,臉上沒有一絲畏懼之情,腳下速度不僅不減,反而更快。
“找死!”見蕭淩如此自大,那親衛頓時露出殘忍的笑容來,手中又加了一分力道。
就在那槍尖距離胸口隻有一尺時,蕭淩突然低喝一聲,身子猛然斜刺裏躥出,緊貼著槍尖衝過,任由其在左臂上劃破一個深有半寸的傷口。
“嘿!”眼見著濟州將軍胯下戰馬就要加速狂奔,蕭淩低吼一聲,雙足頓時爆發出強勁的力道,速度陡增,整個人如同撲擊羚羊的獵豹一般騰空躍出。
這一躍,蕭淩橫跨十米的空間,金月彎刀自上而下,如同切豆腐一般的將那將軍胯下戰馬的胯部斬斷。
“啊——”
戰馬撲到在地,那將軍措手不及頓時被摜在地上,一邊慘叫,一邊掙紮著。 然而那將軍的慘叫很快便戛然而止,因為蕭淩的金月彎刀依然割開了他的咽喉。
那將軍雙手緊緊捧著喉嚨,他竭力喘息,但喉嚨裏隻能發出的“嗬嗬”聲,鮮血噴濺得愈發劇烈,而他眼中的恐懼也漸漸被絕望所代替。
“敵將已死,敵軍必敗,殺啊!”蕭淩手中金月彎刀一旋,那將領最後一絲生機也伴隨著頭顱離體而去。蕭淩將那將軍的頭顱提在手中,順勢一刀將不遠處掌旗兵斬殺,同時仰天大吼道。
“敵將已死,敵軍必敗,殺啊!”
這喝聲在蕭淩的真氣輔助下,聲音頓時蓋過了全場的廝殺聲,遠遠傳了開去。
“敵將已死,敵軍敗了,弟兄們,隨我殺!”高興適時發出衝天的怒吼,手中那早已卷刃的鋼刀再次爆發出驚人的殺傷力。
“敵軍敗了,殺,殺!”幸存下來的百餘青州勇士頓時爆發出驚天的歡呼聲,幹枯的身體再次湧起無窮的力量,一個個發狂地撲向濟州軍。
守在城門處的第二師師長頓時喜上眉梢,帶著手下數千將士齊聲附和起來,頓時“敵將已死,敵軍必敗”的喝聲不覺於耳,青州軍氣勢大盛。
與此同時,第二師師長再也忍耐不住率眾向青州城外衝去。此時城門處的百姓隻有不到千餘,第二師師長率領三千餘眾衝出來倒也沒有對無辜百姓造成太多的傷害。
反觀濟州軍,本就疲憊,士氣又甚是低落。如今將軍死去帥旗倒下,聽著青州軍排山倒海地喊殺聲,士氣更是一落千丈,麵對著一百餘青州勇士瘋狂地反撲,居然節節敗退。
當三千青州軍衝出城時,濟州軍頓時鬥誌全無,在青州軍的殺戮下潰不成軍,狼狽逃竄起來。
“投降者不殺!”高興阻止了身旁僅餘的百餘名勇士,然後大喝道。
被追得哭爹喊娘的濟州軍頓時如蒙大赦,紛紛拋棄了手中的兵刃跪地投降。不過盞茶的功夫,剩餘的四千餘濟州軍便紛紛繳械投降,幾乎沒有多少抵抗。
這一幕看得高興搖頭歎息不已,如此軍隊,怎能敵得過如狼似虎的陳國,又如何對抗虎視眈眈的北周與突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