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長,難道就這麼看著高綽離去嗎?縱虎歸山,禍患無窮啊!”魯智深正抱著膀子欣賞著高綽狼狽的身影,嘴角笑意甚濃,他身後一個旅長忍不住皺眉低聲問道。
“高綽也算得上是虎嗎?充其量也不過是隻貓而已,還是病貓!再說,濟州和齊州兩地民壯幾乎都被他征募一空,他一個光杆司令還能翻出什麼浪花?更何況,都督走前交代過,此番斷不能讓高綽死了,要知道他活著比死了價值更高!”魯智深一副自信滿滿,諱莫如深的樣子。
雖然那旅長心中還滿是疑慮,但也明白高興這麼安排自有用意,也就不再詢問。
“讓穀外的人馬都撤了,放高綽一條生路,準備接受穀中的十八萬青壯。切記不可大意,若是有人趁機生事,殺無赦!”魯智深見高綽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攀上了小山頂,臉上的笑容一收,看著穀中紛亂密集的人群殺氣騰騰地說道。
“是!”那旅長答應一聲便匆匆離去,魯智深則壓低聲音對張順之和蕭淩說道:“我們這裏已經結束了,也不知道大人那裏怎麼樣了?雖然吳三桂是自己人,但大人想要降服他手中十數萬兵馬怕是不太容易啊!”說著,魯智深臉上浮現出濃濃的憂色。自己的大勝算不了什麼,隻有高興的安危才是重中之重。
“是啊,大人此次隻帶秦兄一師人馬趕赴戰場實在有些危險!”張順之同樣憂心忡忡。高興懾服山東省四州都花了不少力氣,而吳三桂想要用最短的時間徹底掌握十數州的力量顯然是不切實際的。
“這世上能夠殺死他的人不多!”蕭淩卻是一臉冷峻,硬梆梆地拋下這句話便大步離去。
魯智深與張順之對視一眼,隻能無奈地聳聳肩。蕭淩的脾氣他們已經習以為常,見怪不怪。
……
南青州,刺史府書房。
“大人,您感覺怎麼樣?”見高興終於睜開了雙眼,吳三桂連忙關切地問道。從高興入定開始到現在,時間已經過去了近八個時辰,如今窗外已是繁星漫天,寂寥空曠。
將接收降卒的工作扔給副手和秦瓊後,吳三桂便寸步不離地守候在高興的身邊。若是高興此次有什麼不測,或者有什麼遺症留下,吳三桂縱使百死也難逃其咎。
終於,在吳三桂不知道向諸天神佛祈求禱告了多少遍時,高興終於睜開了雙眼。
“小傷而已,不礙事!”看著吳三桂一臉愧疚,擔心的神情,高興溫和地笑著說道:“你們也還沒吃飯吧,一起吃點?”
吳三桂見高興雖然臉色還有些蒼白,但雙目瑩潤有光,心中懸著的大石終於放下,同時也感覺到饑腸轆轆。
“我去找吃的!”留下這句話,吳三桂便風一般地衝出門去,那模樣不像一個戰場廝殺磨礪的將軍,而像是一個快樂的孩子。
……
八月二十四日,高興身上的傷口雖然還未痊愈,但卻已經止血結痂,這都是長生訣的功勞。經過大半天的努力,吳三桂帶來的八萬大軍基本都被秦瓊收編起來,至於與高興對壘的三千士卒中幸存下來的卻被秦瓊押解在了南青州的牢房中。
這三千人乃是吳三桂掌控的十數州大族最精銳的武裝,沒了他們,那些心懷不軌的人便不得不掂量掂量。
高興簡單地視察了南青州的政務,農事,安撫了城中的百姓後便在正午時分與吳三桂率領著八萬人馬南下而去。這八萬人馬雖然還是原班人馬,但卻已經徹底打亂了編製,更替了領導,縱使戰鬥力下滑了許多,但八萬人連綿數裏,其威勢還是不可小覷。
有吳三桂的幫助,高興收服淮州北方的十數州便容易了許多。也有人心中不滿想要生事,高興卻是沒有吝惜自己的屠刀,一路殺將過去,腥風血雨,讓仁州等十數州風聲鶴唳,膽戰心驚。麵對講理的,那些權貴還能虛與委蛇,斡旋一二,但麵對森冷的刀鋒,殘酷的劊子手,強盛的力量,一切陰謀詭計都是浮雲。
原本還有人想要武力抗衡高興,但高興在一夜間潛進十八座府邸,如鬼魅一般打折了所有男人的三條腿後,基本上便再沒有人敢於對高興說個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