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四便是秦瓊率領的騎兵師,有了丐幫的消息,高長恭暗中之助,再加上喜歡湊熱鬧的吳三桂,秦瓊雖然隻有一萬人卻也將陳國涇州境內弄得風聲鶴唳,狼煙四起,讓黃法氍甚是頭痛。而在一次次的戰鬥中,騎兵師則飛快的成長起來,雖然與老的盱眙鐵騎還有差距,但也相去不遠。
……
翌日清晨,高興換下了一身白衣,取而代之的是一身灰色的短打,褲腿高高挽起,腳上趿拉著一雙草鞋,頭發用一塊方巾紮著,白淨英俊的臉龐則有些蠟黃,鼻尖上還有些雀斑。這幅行頭哪裏還有原先那威風凜凜的總督模樣,更是與瀟灑翩躚的佳公子有著天壤之別。
乍一看到高興的裝扮,蕭淩還略微吃了一驚。雖然他已經極力改變自己,讓自己成為一個絕佳的殺手。但因為先天的脾性限製,有些習慣他卻是無法改變,或者說是不想改變,比如他那一成不變的黑衣。
“出發!”高興沒有廢話,招呼蕭淩一聲便大步向著城西而去。蕭淩應了一聲,但卻沒有跟在高興身邊,而是化作一團黑影,飄忽間消失不見。
高興趕到興化市西郊十裏外時,蕭淩已經恭候多時,在他身邊還多了兩匹駿馬。高興打了聲招呼,徑自翻身上馬,馬鞭輕揚,空中傳來一聲脆響,駿馬便撒開四蹄向前躥去。
因為不著急趕路,所以高興和蕭淩三日功夫竟然還未到得濟州城,而今更是錯過了宿頭,隻能在濟州城東郊五十裏外的一處樹林外落腳。
蕭淩走南闖北,野外生存自然不在話下,不必高興吩咐,他便自去打了兩隻野兔,尋了水源清洗歸來時,高興也已經燃起了篝火,架起了燒烤用的支架。
蕭淩話不多,手腳卻甚是麻利,飛快地將洗淨的兔子穿上樹枝,架在火上嫻熟地翻轉起來。橙黃的火蛇舔舐在嬌嫩的野兔上,不斷有油脂低落篝火中,伴隨著枯枝的燃燒發出“嗶嗶啵啵”的聲響。
“來,我這裏有鹽,撒在上麵味道要好些!”高興從懷中取出一個瓷瓶遞於蕭淩,笑著說道。
蕭淩奇異地看著高興,雖然未開口,但眼神明顯在問:“我們是殺人還是遊玩?”
“殺手並不意味著你就一定冰冷,過著苦行僧一般的生活。我們活在這個世上,無論你的追求是天下第一,王侯將相,或者錦衣玉食,總之你要生活。”頓了頓,高興接著說道:“既然如此,那就不要對自己太差。功名利祿總是空,隻有肚皮才是真。高緯太過於追求享樂,所以國家病入膏肓,你太過於苛求自己,所以有些做作。”
“你要想成為最出色的殺手,超越你師父,那你必須忘卻自己的身份,即便你殺了別人,也要讓別人無從懷疑到你的頭上,而隻會認為你是人畜無害的無辜者。當你達到這個境界時,想來這天下你不能殺的人也不多了!”
蕭淩手上動作不停,但高興說的每一個字都深深刻在了他的心頭。
仔細想來,無論是如今一身農夫打扮,灰頭土腦的高興,還是往日一身白衣瀟灑不勒的高興,不熟悉他的人根本無法從他身上感覺到丁點兒的危險。尤其是高興雖然沒有表演過刺殺一道,但他總能輕易發現自己的蹤跡,並且悄無聲息地接近自己,這本事常人可學不來。
響鼓不用重錘擂,再者有些東西隻有自己經曆了之後才會有更甚的體會。是以高興說完便不再言語,隻是慵懶地坐在一塊大石上,靜靜地看著在火焰的炙烤下變得金黃的兔肉,嗅著空氣中傳來的香味,一臉愜意。
半晌,野兔終於烤熟。高興撕扯了一塊兔肉在口中,正準備誇讚一句“外焦裏嫩”,便聽見遠處隱隱傳來一個嘶啞的男聲:“小娘子,你逃不掉的,還是乖乖從了我吧!哈哈哈哈!”
仔細一聽,那聲音竟然是從兩裏外傳來,可見那聲音的主人功力不俗。從說話的語氣和內容,高興也能猜出其中的事情。尤其是感覺那嘶啞的聲音有些熟悉時,高興豁然而起,神情也變得異常嚴肅。
見高興起身,蕭淩自然也警覺起來,側目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眉頭輕輕皺著,右手則籠在袖中緊緊握住金月彎刀。
“走,去看看!”高興扔下一句話,拔腿即走,如同魅影一般,隻是幾個閃爍,人已經到了百米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