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是鬼!?”傅好歹是久經沙場的宿將,雖然開始未白衣女鬼的形象而震驚,但很快便恢複了鎮定。雙腳微微分立,怒目圓睜,死死地盯著白衣女鬼,厲聲怒喝道。
“兒啊,你死的好慘啊……那白衣女鬼依舊靜立不動,就連猩的嘴唇未曾翕動,這嘶啞陰森,透著無盡的悲傷的哭訴卻是由她發出。
見白衣女鬼不答,傅伏心中不由微怒。想到先前士卒無緣無故倒下,自己幾次出聲,但內史府卻甚是安靜,竟沒有他人出來查看一番,他心中陡然一沉,沉聲喝道:“裝神弄鬼今日不管你是人是鬼我都要叫你現出原型!”話音方落,傅伏便“嗆啷”一拔出了腰間的配劍身子猛然向著白衣女鬼撲去,渾身殺死凜然,猶如下山猛虎一般。
“六……月……初……九……還……命……之……時……”麵對瘋狂撲向自己的傅伏,白衣女鬼猶若未覺,空洞無神的目光似是看著傅伏,又似是看著它處,渾身散發著冰冷陰寒的氣息,讓人不敢靠近。
“嘿!”
戰場之上根本容不得絲毫留情,是以傅伏一出手便是全力以赴。森寒的長劍裹挾著極其淩厲的勁風向著白衣女鬼兜頭斬下,因為速度其快無比,長劍撕裂空氣隻餘下一片慘白的幻影,與此同時發出嗚嗚的尖嘯聲。
“六……月……初……九……還……命……之……時……”就算長劍帶起的勁風將自己淩亂披散的發絲激蕩得四處飄飛,白衣女鬼依舊無動於衷,隻是再次重複著那莫名其妙,陰森至極的話語。
幾次三番被無視,傅伏心中大是不快,尤其是這十數天來被乞伏貴和呼來喚去,胸中的怒火陡然爆發出來,他大吼一聲,手中不禁加了一分力道,長劍下劈的速度又快了幾分。
說來話長,實際上傅伏跨越二十米的距離不過兩次呼吸的功夫。眼看著那鋒利的劍芒就要將白衣女鬼自上而下斬成兩半,那白衣女鬼卻突然如輕盈的鴻毛,受不得長劍上強勁的勁風,渾不著力般向後蕩開,讓傅伏全力斬下的長劍狠狠摜入了屋頂。
“嘶——”
見白衣女鬼輕若無物的飄落外地,沒有發出一絲聲響,傅伏不由倒吸一口涼氣,心攸然一沉,無論這衣人人是鬼,都是來者不善,極難對付。
傅伏深吸口氣,再次揉身而上,自屋頂躍起,氣勢洶地撲向白衣女鬼白衣女鬼一如方才一般不躲不閃,直到長劍及時又忽然飄開,讓傅伏再一次無功而反。
“喝!”
傅伏雙手緊緊握著劍柄,目眥欲裂,雙目通紅血,整個人如發的猛獸一般咆哮一聲就要再次撲向身前的白衣女鬼。
然而傅伏沒有看到,當他因為屢次無法碰觸到白衣女鬼而發狂時,整個內史不知什麼時黑暗下來,所有的火把蠟燭盡數熄滅。
乞伏貴和的臥房門緩緩開啟,“吱嘎吱嘎”聲音在黑夜中分外刺詭異,但屋內屋外卻沒有任何人醒來,空中隻有乞伏貴和大作的鼾聲。
黑暗中突然走出兩個白衣人,個子高些的,慘白的臉上劃痕遍布讓人分辨不出他本來的麵容,個子矮些是貌美如花身形妖嬈的女子,衣衫甚是淩破碎,裸露出的肌膚卻不誘人的粉白柔嫩,而是如她的臉色一般慘白冰冷。
兩人步屢輕盈,似慢實快地走入房中,他們背後是清冷的月光,讓他們的臉色愈發陰暗晦澀,身上的氣息愈發陰森恐怖。
“乞伏貴和,拿命來……”那女子走到床榻前,看著熟睡的乞伏貴和,眼中閃爍著仇恨淩厲的光芒。她一邊嘶啞著聲音說著,一邊慢慢舉起長著寸長指甲的雙向乞伏貴和的咽喉抓去。
似是感受到了死亡的臨近,又似是因為承受不住女子身上冰冷至極的聲音,乞伏貴和終於在關鍵之時睜開了雙眼。
“鬼?鬼!” 乞伏貴和迷茫的眼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發自心底的恐慌在這一刻,乞伏貴和發揮出了自己最大的潛力,整個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時自白衣女子利爪下逃開,口中淒曆地大吼道:“ 來人!快來人,護駕!護駕!”
然而讓乞伏貴和心沉海底的是,任憑他如何呼喊,屋外依舊是靜謐漆黑一片,沒有半個人影。
“ 乞伏貴和老賊,十五年了,你也該償命了吧!” 說話的是那麵目全非之人,聲音嘶啞刺耳,辯不出男女。
“ 你是誰?你想做什麼?” 乞伏貴和艱難地吞咽了一口唾沫,顫聲說道。
“我親愛的弟弟,難道你不認得我了?” 高個笑著說道,但聲音卻是比夜梟還要尖銳刺耳,讓人十分難受,語氣中更是一絲笑意也無,有的隻是濃烈的仇恨和憤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