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娘親,蘭兒就要下來陪你們了!真好,我終於又能和你們團圓,不用再過著這擔驚受怕的日子了,隻是臨死前還要忍受畜生的淩辱,我實在有些不甘心啊!”
小蘭灰暗的瞳孔漠然地看著鄉親父老一個個在如狼似虎的突厥騎士的屠刀下倒在血泊之中,看著他們將躲藏在房中的女眷拉扯出來,殘暴荒唐的欺淩。
聽著同胞們絕望淒厲的哭嚎,小蘭的心越來越冷,也越來越沉。無盡的絕望讓她放棄了掙紮,就那麼赤條條地任由伊力格褻玩,身子僵硬麻木的似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畜生,就算是死,我也絕不會受辱於你!”
就在這時,不遠處突然傳來一聲淒厲的尖叫,卻是一個衣衫襤褸,披頭散發的女子掙脫了一名突厥騎士的束縛,悲愴地大笑著,一頭撞在身邊的木樁上。
一聲沉悶的相聲,女子的笑聲戛然而止,她的身子也就此軟到在地,生死不知,隻有額頭上的鮮血汩汩而流,慢慢浸染著這片悲涼的大地。
“臭婊子,大爺偏不遂你心願,就算死了我也要好好玩玩!”那突厥騎士顯然未料到女子竟如此剛烈,頓時勃然大怒,獰笑著便撲上前,一把就將女子身上的一副撕了個幹淨,然後便抱著女子染血的身體當眾做那禽獸之事。
“畜生,畜生,畜生!”
小蘭嘶聲怒吼著,原本麻木的身子陡然掙紮起來,伊力格一時不防竟被她掙下了馬背。重重地摔在地上,小蘭已感覺不到痛苦,她如今最想做的一件事便是終結自己的性命,哪怕死後也不能安生也好過活活受罪。
“蒼天,我願身死化作厲鬼,萬年不散,糾纏這畜生生生世世!”
說著,小蘭猛地拾起地上斷裂的短棍,卯足了全身氣力狠狠地刺入腹部。
“哈哈哈哈!”
小蘭狂笑著,雙目死死地盯著伊力格,沙啞淒厲的笑聲頗為滲人,便是殺人如麻的伊力格也不禁心生寒意,胯下的戰馬更是不安地嘶鳴一聲,向後退出幾步。
生要受罪,死亦不得安生。同袍的遭遇再次激起了小蘭心底那滔天的怨恨與執念。當笑聲落下時,她的身子兀自矗立不倒,雙目更是怒睜,其中的怨毒與猙獰凝而不散,叫人心驚。
怔怔地看著赤身露體的小蘭,伊力格背脊莫名的一陣發涼,臉色也微微有些發白。
“賊子,還不住手!”
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一聲驚天怒吼,聲若雷霆,震動四野,而伊力格等突厥人胯下的馬匹皆是受了驚,紛紛惶恐地嘶鳴起來。
伊力格臉色一變,循聲望去,便見遠處正有一騎絕塵而來。騎士一身白衣,在黃昏中由顯耀眼,而更讓伊力格心膽俱寒的是那騎士身上的慘烈的煞氣。
“敵襲,準備應戰!”伊力格心中雖然震驚,但反應卻也不慢,一邊大聲地呼喝著同伴,一邊將染血的彎刀緊緊握在手中,凝重而嚴肅地看著來人。
“不好,是軍隊!”
話音未落,伊力格霎時瞪大了眼睛,臉色變得極其難看,身上更是在頃刻間沁出了一身冷汗,聲音也變得淒厲起來:“是齊狗的軍隊,快逃啊!”
說著,伊力格便掉轉馬頭,策馬向著來時的方向逃去。方才他為白衣騎士聲音所奪,並未發現,遠處煙塵滾滾,蹄聲隆隆,卻是一支騎兵風馳電掣而來。如果敵人隻有一人,伊力格不介意將他撕成碎片,然而麵對數千氣勢洶洶的騎兵,他所能做的隻是望風而逃。
得到伊力格的提醒,眾突厥騎士那裏還顧得上享受女人溫軟的身子,各個連滾帶爬地就向著戰馬跑去。一些人脫得赤條條,此時跑起來速度飛快,有那急色的此時卻倒了大黴,褲子堆在腳腕上,一時提不起來,這跑得越快摔得也就越慘,模樣極其狼狽。
“畜生,哪裏走!”
白衣騎士終於到得近前,最後一縷夕陽下,他手中的彎刀閃過一道刺目的亮光,劃過那落在最後的突厥騎士腰胯上。
“啊!”
奔跑中的突厥騎士慘叫一聲,上半身便撲倒塵土之中,而他那裸露的雙腿和那禍害根竟被白衣騎士生生斬斷,淩亂地散落在地劇烈地抽搐著。
“眾將士聽令,無論天涯海角,也要將這些為惡的突厥人斬殺幹淨!殺!”
白衣騎士一提馬韁,胯下神駿的汗血寶馬便人立而起,再落下時那堅硬的鐵蹄便將那突厥騎士胸膛踩得粉碎。望著七竅溢血,麵露絕望恐懼的突厥騎士,白衣騎士眼中沒有絲毫的憐憫,有的隻是衝天的怒火與瘋狂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