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子銘隨後入賬,正看見了帳中侍衛的和蕭淩彼此的應對,心中不禁暗暗喝了聲彩,就在他準備出手相助蕭淩之時,卻見後者身在空中,背上卻似是長了眼睛一般,詭異地一扭,竟堪堪讓那帳中侍衛的彎刀貼著後背斬在空處,而他手中的金月彎刀卻是在瞬間刺入了前者的心窩。
帳中侍衛身子陡然一僵,雙目瞳孔驟然一縮,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輕飄飄落的蕭淩,想要說些什麼,然後蕭淩卻是看也不看他,身形輕晃,再次向著帥帳中那被帷幕遮蔽的床榻撲去。
“哪裏來的毛賊,竟敢行刺本王,找死!”大賀比羅已被侍衛的驚呼吵醒,是以當透過帷幕看見向著自己撲來的黑影時,他沒有任何猶豫便揮刀向著麵前撲去,同時口中厲喝道。
蕭淩卻是怡然不懼,手中的金月彎刀如同穿越了空間一般,在大賀比羅的彎刀才劈至頭頂時,金月彎刀便已洞穿了他的咽喉。
“有刺客,保護大王!”
帥帳中的聲響不了避免地驚動了帳外的侍衛,當蕭淩撲向大賀比羅之時,便有七八名侍衛震怒地持著兵刃向著他攻來,但他們的速度又如何能比得上蕭淩。
冷漠地看了一眼撲上前來的契丹武士,蕭淩抖手間射出七八枚飛鏢,隻聽“噗噗噗”的幾聲輕響,衝在最前的侍衛立時慘叫著撲到在地,絆倒了後麵的同伴,帥帳內頓時一片混亂。而蕭淩則趁是乘機揮刀在結實的牛皮大帳上撕裂了一個缺口,閃身撲了出去,身如青煙般向著早就探好的路向軍營外撲去。
眼見任務完成,後方追兵甚眾,趙子銘又豈敢在原地逗留,便在蕭淩衝出帥帳之時,他也將身法提升到極致,追著蕭淩逃向軍營之外。
直到甩開了追兵,一路疾行,回到大賀楚才所部的駐地,蕭淩自始至終都未曾說過一字。
微微喘著氣,側首看著依舊冷漠無比,一絲表情也欠奉的蕭淩,趙子銘心中不禁泛起一股寒意。殺手,尤其是如蕭淩這般頂尖的殺手當真是可怕,出手必是殺招,縱然不中也是立即遠遁,當真是來無影去無蹤,讓人防不勝防。
“蕭先生,趙先生!”
蕭淩與趙子銘聯袂進入帥帳,大賀楚才便和大賀兀術便疾步走上前,前者一臉關切地問道:“二位可算回來了?不知可有受傷?”
蕭淩不答,先是深深地看了一眼大賀楚才。大賀楚才沒有關注戰果,而是先問二人的狀況,無論他是不是虛情假意,能這麼說也讓吹了一夜冷風,又累又餓的蕭淩心中舒服不少。
蕭淩的目光很快便恢複了沉寂,這才冷聲道:“大賀王子,大賀比羅已經授首,此時正是您反動反擊之時。”
“死了?”大賀楚才健碩的身子微微一震,眼神瞬間暗淡下來,一臉的悲傷悵然。無論怎麼說,大賀比羅都是他同父異母的親兄弟,如今卻弄得手足相殘,他心中也難免傷感淒涼。
“王子,而今叛軍群龍無首,正是您振臂高呼,一統契丹的好時機,為了契丹一族的大業,王子切莫再次猶豫啊!”眼見大賀楚才有些失神,大賀兀術不由沉聲說道。
數月前大賀楚才本是形勢大好,就是因為他不能對大賀比羅痛下殺心,這才使得後者反敗為勝,若沒有高興的相助,恐怕此時的大賀楚才早已成了草原上的一堆枯骨。
大賀楚才虎軀一震,深深吸了口氣,將眼底的傷感悵然全部隱去,然後嚴肅地看著大賀兀術道:“兀術,召集本部所有兵馬,一刻鍾後發動反擊,此戰一定要徹底擊潰叛軍,一統契丹!”
“大王放心,兄弟們早就枕戈待旦,久等大王您的命令了!”大賀兀術單膝跪倒在地,目光灼灼地看著大賀楚才道。
“好,你去傳令吧!”
“是!”
待大賀兀術邁著虎虎生風的步伐走出帥帳,大賀楚才才看著趙子銘和蕭淩道:“蕭先生,趙先生,同族相煎,楚才心中實在不忍,此戰還要靠兩位鼎力相助了!”
蕭淩冷冷地看著大賀楚才,語氣冰寒地道:“我們自會幫王子達成所願,隻是還望王子莫要忘了與我家小王爺的當日的約定才是。”
大賀楚才臉色一緊,誠摯而嚴肅地看著蕭淩,鏗鏘有理力地大聲道:“蕭先生隻管放心,倘若我大賀楚才背棄盟約,失信兄弟,管教我大賀楚才死無葬身之地,叫契丹一脈自此消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