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箭!”
高興眼中閃過一抹森冷的殺意,赤霄寶劍劍尖前指,大聲厲喝道。
隨著高興的命令,早就彎弓搭箭等候多時的騎兵頓時鬆開了弓弦,淒厲的尖嘯聲中,近千箭矢密集如雨,殘酷地射入疾馳而來的突厥騎兵之中。
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不用秦瓊和高興命令,五千騎士便很有默契地按照梯次進行攻擊,先馬後人,羽箭連珠,幾乎籠罩了整片天空,波瀾壯闊的場景讓人心神震懾,壓抑而森冷的氣息更是讓人心生恐懼。
“噗噗噗!”
沉悶的聲響中,無數戰馬嘶鳴著,帶著他們的主人撲倒在地,然後被後方的戰友無情地踐踏在鐵蹄之下,與大地徹底融為一體。
這一刻,為了活著,為了勝利,沒有人會停下腳步,更沒有會心存憐憫,去關心他人的死活,他們唯有瘋狂的怒吼,拚盡全力的衝鋒,衝過這一箭之地,將鋒利的彎刀狠狠插入敵人的心髒。
突厥武士長於馬背,弓馬嫻熟,對於閃避弓箭頗有心得,然而他們的敵人卻絲毫不比他們遜色,甚至更強。盡管他們已經竭力將身子藏在馬後,盡量將戰馬的速度崔到極致,以便以最快的速度接近敵人,然而他們依舊在這短短的距離中付出了極其慘痛的代價。
“弩!”
眼看著就要接近敵人,不必再畏懼敵人的弓箭,阿史那窟合真的眼神愈發狂熱,呼吸也變得非常粗重,他心中的怒火壓抑地太久,積蓄的仇恨太多,唯***的鮮血才能宣泄這一切。
然而就在阿史那窟合真準備直起身來,仰天長嘯時,令人頭皮發麻的機簧聲中,數千支通體烏黑的弩箭突然呼嘯而至,在他驚駭的眼神中,在那鋪天蓋地的弩箭中,衝在最前的騎兵立時如割麥子一般倒下,不少人更是被射成了刺蝟一般。
終於,經過敵人弓弩的殘酷洗禮,突厥騎兵來到了高興麵前。包括阿史那窟合真在內,所有人都是目眥欲裂,麵色猙獰地嘶吼著,拚盡了全身的力氣,揮舞著彎刀向齊國騎兵砍去。
“殺!”
高興雙目圓睜,大喝一聲,手中的赤霄寶劍劃出一道圓弧,“哢嚓”幾聲脆響,竟有三柄彎刀應聲折斷,而那三名突厥武士更是為他手上的巨力震得跌飛出去,他們胯下疾馳的戰馬也是嘶鳴著踉蹌後退,險些栽倒在地。
“殺!”
高興身後,渾身戾氣的騎兵們也是紛紛怒吼著,揮舞著鋼刀悍然迎向敵人,而秦瓊更是手中鋼刀連揮,將麵前的突厥騎兵砍得人仰馬翻,直奔阿史那窟合真而去。
“阿史那窟合真,可敢與我一戰!”
秦瓊揮刀將衝山前來的兩名突厥武士震退,染血的鋼刀直指阿史那窟合真,怒目圓睜,厲聲暴喝道。
“有何不敢?!***,受死!”
所謂仇人見麵,分外眼紅,對於曾今敗在秦瓊手中阿史那窟合真也是耿耿於懷,見秦瓊挑釁,阿史那窟合真怒吼一聲,一刀將一名齊國騎兵看落馬下,策馬便向著秦瓊衝來。
阿史那窟合真本想借助騎兵衝鋒的鋒銳破去高興一方的陣勢,奈何高興麾下弓強弩勁,不僅使得己方死傷慘重,銳氣不足,雖然雙方目前鏖戰正酣,然而敵人士氣正盛,又是人多勢眾,時間久了己方依舊逃脫不了敗亡的結局。
是以阿史那窟合真毅然決定於秦瓊一戰,若是能戰而勝之,對於己方的士氣是個極大的鼓舞,反敗為勝也是可能,若是勝不得,他也就要早做準備。
“好個蠻夷畜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秦瓊麵上閃過一抹慍色,眼中戾氣橫生,渾身殺意凜然,怒喝聲中,他撥馬疾走,直衝阿史那窟合真而去。
“畜生,取你狗命者秦瓊是也,切莫記錯了!殺!”
眨眼間二人便到了近千,秦瓊厲喝一聲,手中鋼刀自上而下斬向阿史那窟合真的麵門,勢大力沉,迅捷如風。
“休要猖狂!”阿史那窟合真麵色猙獰,雙手緊握彎刀,怒吼一聲便凶狠地想著秦瓊迎去。
“當!”
清脆的巨響聲中,兵刃碰撞間激起一溜耀眼的火花,秦瓊和阿史那窟合真皆是向後退出幾步,兩人臉上也都浮上一抹血色。
“想不到你這**力氣見長,再來!”秦瓊甩了甩有些發麻的右臂,張狂地大笑一聲便再次策馬向著阿史那窟合真衝去。
“猖狂!”阿史那窟合真怒斥一聲,毫不退縮地催動戰馬迎將上來。
“叮叮當當!”
激烈的碰撞聲中,秦瓊和阿史那窟合真怒喝連連,二人都使出了渾身解數,鬥得難解難分,戰馬騰挪跳躍,刀光霍霍,殺氣肆意,常人不敢靠近。
突厥人本就天賦異稟,神力天賜,骨子裏又有一種悍不畏死的凶狠勁。而突厥又以強者為尊,是以這阿史那窟合真雖然不會多麼高深的功夫,但卻也是突厥一族中少有的勇士。尤其是去歲敗於秦瓊之手後,阿史那窟合真更是勤練武功,如今愈發凶狠瘋狂,招招淩厲,要人性命,縱然是秦瓊與他對壘也需得小心應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