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所言極是!”高寶寧笑著附和道:“高長恭隻有一子,活著的高興在我們手中他便會投鼠忌器,高興若是死了則一定會引起朝政動蕩,高長恭也休想安穩!”
頓了頓,高寶寧又道:“殿下,如今契丹一心要吞並庫莫奚,我們正好可以與庫莫奚聯合,到時候兩麵夾擊,一舉將高興留在塞外!”
“好!”高紹儀用力一握拳,大聲道:“寶寧,我們本就與庫莫奚有舊,此計必能成功!此事就交給你辦了,寡人在此靜候佳音了!”
高寶寧恭敬地拜倒在地,斬釘截鐵地說道:“殿下放心,末將定當竭心盡力,不惜一切代價擒殺高興,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寶寧做事,寡人放心!”高紹儀弓身將高寶寧攙扶起來,頗為感激地道:“寶寧之忠心寡人看在眼裏,記在心裏,他日寡人若能成就大事,必不負君!”
“殿下厚愛,末將自當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高紹儀點頭,用力拍了拍高寶寧的肩膀,輕聲說道:“去吧!”
“末將告退!”高寶寧恭敬地行禮後便邁著大步離開了書房,向著自己的居所走去。
“嗤——”
剛將門扉關閉,還未及回身,一道急促的破空聲伴隨著一道淩厲的殺氣直奔後心而來,高寶寧悚然一驚,顧不上心中的驚駭,身子於間不容發間向一旁掠去,同時順勢抽出腰間的佩劍反手向著身後擊去。
“叮叮當當!”
不過眨眼的功夫,高寶寧便與偷襲者過了十七八招,高寶寧方才將敵人疾風驟雨的一波攻勢擋住,也因此而得到了一絲喘息之機。遠遠跳出戰圈,高寶寧橫劍胸前,一臉凝重地看著麵前屋子中間的黑影,沉聲喝道:“你是什麼人?竟敢行刺本將?!”
“嗞!”
輕響聲中,一道細小的火苗突突然撕裂了黑暗,下一刻屋中的燭火便被點燃,明亮一片,高寶寧也終於看見了偷襲者的樣子。
這是一個身著青衣的男子,衣衫稍顯老舊,衣擺上也還有些許泥漬。此人約莫四十餘歲,身子不高,相貌也很是普通,但一雙眼睛卻是深邃無比,神光內斂,不似凡人。
當看見這人的樣子,高寶寧頓時吃驚地張大了嘴巴,而這人卻是輕輕一笑,溫和地道:“十載不見,高將軍已然身居高位,武功精進,卻是不知還認得故人否?”
高寶寧吞了口唾沫才勉強壓下心中的震驚,顫聲道:“恩公,是你嗎?”
青衣男子爽朗地笑道:“哈哈,如假包換,我正是雲飛。”
“你果真是恩公!”高寶寧一臉驚喜地走上前,“高寶寧見過恩公,十載不見,恩公風采依舊,實在是可喜可賀!”頓了頓,高寶寧又道:“當年若非恩公出手相救,教我武功,又何來我之今日?天可憐見,終於讓我遇著了恩公,恩公此番可莫要不告而別,定要讓我好好報答您的救命之恩!”
說著,高寶寧納頭便拜,“恩公,請受高寶寧一拜!”
“高將軍多禮,快快請起,快快請起!”青衣男子也就是雲飛忙將高寶寧攙扶起來,溫和地道:“當日雲某也是適逢其會,舉手之勞,高將軍不必放在心上。”
高寶寧斷然搖頭道:“於恩公來說是小事,但您救命傳功的恩德於我卻如重生再造,此生不敢片刻忘懷!”說著,高寶寧便要再拜。雲飛見他執著,便也就受了他這一禮。
再次站起身來,高寶寧的心緒也恢複了平靜,“恩公,我見你風塵仆仆,想來必是遠道而來,不知您可曾用過完善,我這就命人準備飯食!”
“高將軍不必麻煩了!”雲飛忙阻止道:“實不相瞞,雲某此來卻是有事相求!”
“哦?”高寶寧眉頭輕揚,訝異地問道:“恩公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不妨說來,我自當拚盡全力為恩公辦妥!”
雲飛略一沉吟,然後淡淡地問道:“不知高將軍與齊國當朝太子關係如何?”
“恩公所說的是高興?”高寶寧心中的驚奇不由更甚。
“正是。”
“恩公可曾聽說燕王殿下與高長恭勢不兩立,我既聽命於燕王,自然與高興不睦。”高寶寧疑惑地看著雲飛道:“莫非恩公是來叫我投降高興的?”
雲飛搖頭,沉聲說道:“恰恰相反,我希望你能夠將高興留在塞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