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鏗!”
一聲刺耳的脆響聲中,兩柄利劍碰撞出耀眼的火花,雲飛悶哼一聲倒飛出去,而那突然躥出的人也是不好受,“蹭蹭蹭蹭”,退了足足有五步之遙,留下一溜深近半尺的腳印。
“劉忠,沒想到你竟然還活著!”長劍斜指地麵,雲飛雙目死死地盯著十米開外的劉忠,一麵平複著體內略微有些翻騰的氣血,一麵毫不客氣地說道。
“你這老匹夫,真是越來越沒有禮數,你們天道宗那幾個不世出的老家夥見了老夫也是客客氣氣,哪像你這般直呼老夫名諱,大呼小叫,成何體統?!” 劉忠眉頭一豎,聲嚴色厲地嗬斥道。
“呸!”雲飛嗤之以鼻,冷笑著大聲道:“老而不死是為賊!你這老貨休要倚老賣老,正邪勢不兩立,老夫何需與你客氣!像你這種惡貫滿盈之徒,人人得而誅之,便是辱罵你也是汙了老夫的口舌!”
“哈哈哈哈!”劉忠聞言竟仰天大笑起來,笑聲充滿了衝天的豪氣與傲視天下的傲氣。
笑了一陣,劉忠的聲音攸的收住,臉色也霎時變得陰沉無比,渾身殺氣大熾,“雲飛小子,當真是好大的口氣,也不擔心風大閃了舌頭!天道宗自詡名門正派,背地裏不知有多少見不得人的勾當,你竟如此大言不慚,理直氣壯,老夫都替你感到羞愧!”
雲飛毫不示弱地瞪視著劉忠,大義凜然地說道:“老匹夫休要信口雌黃,我天道宗坐正行直,天下無人不知,無人不稱頌讚揚,不像你們拜月教可真真是臭名昭著,令人憎惡之極!”
雖然看著“高興”距離營門越來越近,負責斷其後路的右軍還有一段距離,他的麵上是一副鎮定之色,心中除了震驚和急躁,還微微有些懊惱。
雖然知道高興身邊有拜月教高手相隨,但雲飛倒是未曾想到會遇上劉忠,這個拜月教成名數十載的高手。
盡管劉忠比他大上一輩,但論武功雲飛卻並不遜色於他,隻是他要想在劉忠麵前擒殺高興卻是難上加難。如他們這個級別的高手,勝負僅在一線之間,若是為敵人抓住破綻,等待他的不僅是失敗,還有死亡。
正因如此,雲飛才沒有輕舉妄動,隻是急切地期盼著天道宗的弟子能夠迅速趕來,隻要有人能拖住劉忠,他還是有很大把握擊殺“高興”的。
“雲飛,天道宗弟子果然都是牙尖嘴利之輩,顛倒黑白、覆雨翻雲的本事當真是讓老夫側目啊!”劉忠不無嘲弄地大笑道:“小王爺父子仁義無雙,愛民如子,小王爺高興更是文武雙全,驍勇善戰,大齊境內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而你這老匹夫口口聲聲說要拯救萬民於水火,卻是橫生事端,挑起雙方兵戈相見,用心歹毒,真正該被天下人唾棄的是你,是你們天道宗!若非你們天道宗人麵獸心,盡做些蠅營狗苟之事,當年雲蕭如何會叛宗而出,今日孔梓煙又如何會與你們斷絕關係?!”
“住口!”
被戳中了痛楚,雲飛頓時勃然大怒,劍尖直指劉忠厲吼道:“老混帳,今日若不殺你,誓不罷休!老狗,納命來!”話音未落,雲飛整個人便如利箭般飛射而出,空中頓時發出一陣尖銳而淒厲的嘯聲。
隻是刹那間,雲飛的劍便似是穿破了空間一般來到劉忠的麵前,那一點寒星看似細小,然而卻像是吸收了周圍所有的光芒一樣,看上去璀璨而絢麗。
劉忠雖然有意無意地激怒雲飛,但心中卻從未有片刻放鬆警惕。當雲飛動作的同時,他的臉色也陡然變得異常嚴肅,渾身真氣鼓蕩,手中長劍更是發出陣陣龍吟之聲。
“嗤——”
雲飛的速度極快,劉忠的速度看上去卻是極慢,然而隨著他的動作,在他周身的空氣似乎都變得粘稠而沉重起來,長劍割裂空氣發出一道道沉悶的響聲。
“當!”
然而就是這兩柄截然不同的利劍,竟在同一時間刺在了同一個位置。震耳欲聾的碰撞聲中,一圈無形的氣浪向著四周狂猛地席卷而去,空氣也被這肆意的勁風撕成碎片,而雲飛與劉忠則都是以極快的速度向後跌飛出去。
直直飛出十米之遠,雲飛才穩住了身形。他右手拄著長劍,左手撫胸,臉上的肌肉劇烈地抽搐著,牙關緊咬,麵色更是漲得通紅。然而他終究未能忍住,“哇”的一聲噴出一口逆血,灑落在胸前的衣襟上,麵色也頓時變得有些蒼白起來。
反觀另一邊,劉忠也沒有占得半點便宜,反而比雲飛看上去淒慘的多。處於被動的他整整退出去二十米遠,身子一個踉蹌,險些跌坐在地上,口中更是鮮血狂噴,衣衫淩亂,好不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