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宗主動了!”這時其中一個弟子出聲說道,適時化解了場中氣氛的尷尬。
頓時,眾人的目光紛紛朝宗主看去。
他們感覺眼前一花,宗主已經落在地上。突然他的身形劇烈抖動很快就支離破碎消失在空氣之中。原來留在此處的僅僅隻是殘影,而且不僅僅其中一個。
放眼望去,數十個宗主,在地麵挪轉騰移,每個身影動作各不相同,如若不是這些身影時間稍長就會立馬潰散,他們甚至以為宗主已經掌握了神秘莫測的分身之術。
才沒看多久,他們就感覺一陣頭暈眼花,這種的恐怖視覺矛盾,讓他們心中有種想要嘔吐的感覺。
他們連忙一個個避開目光,運足目力,向地麵看去。
這座山頭離青崖宗足有數千米之遙,普通人即便看個磨盤般大小的目標,也會感覺異常吃力,看之不清,但對於身體已經發生過一次蛻變的玄級修煉者來說卻是無礙。再加上居高臨下,對於那寬不及寸的禁製的線路,雖還是有些吃力,卻也能堪堪分辨。
所謂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陶木和貪隆慣常為武器布置陣圖,對陣圖的了解雖然說不上高深,但也可稱呼一聲行家裏手,平時煉製個附能武器,也算不上什麼難度。隻要有大量材料和充足的時間,就算煉製卓越級武器,他們自認為也有一定幾率成功的可能。
而布置禁製和給武器布置陣圖,隻是用途不同而已。禁製大都用來對來敵的防禦和反擊,主要用在空地或建築之上。但本質上來說,都是相同的。隻是禁製相對來說要龐大複雜的多,隻要能力允許,它可以無限複雜下去,畢竟禁製的空間龐大,而武器布置陣圖不過在方寸之間。
所以雖然領域不同,他們倒是也能看懂一些。
但是一看之下就出現了問題,他們很快就察覺到其中的不同。這些陣圖每一筆每一劃,都蒼勁有力,極盡簡約。才寥寥幾筆,三個聚靈陣和兩個防禦陣就已經完美的嵌套起來。
細微之處見真章,宗主雖然僅僅隻畫了整個護宗禁製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但卻可以大致的看出宗主對於陣圖之道的造詣有多深,隻有對陣圖了解到極致,才能做到如此的地步。
貪隆臉色逐漸嚴肅起來,他敏銳的感覺到,如果這種方法,應用到煉器之道,那麼必將節約很大部分空間,可以在方寸之地布置更多的陣圖。武器的威力也會大大的提升。
他緊緊地盯著地麵,眼睛一眨不眨。
其餘眾人對陣圖了解有深有淺,有些人茫然不解,而有些人也是若有所思。其中正有凃魯。
凃魯濃粗的一字眉下,一對虎目炯炯有神,原本的漫不經心已經消失,臉色變得無比凝重。原本以為除了他師父之外,這青崖宗,比他強的也隻有陶木了。
沒想到,宗主才是對陣圖造詣最深的。
和他師父不同,凃魯雖然是器殿的弟子,但對於禁製卻有著濃厚的興趣,甚至在這方麵已經超過了製器。到了青崖宗之後,這裏豐富的典藏,也讓他猶如進入了藏寶庫,更加饑渴著吸收著禁製的知識。關於禁製的水平直線上升,這一點即使連他師傅都不清楚。
如果拋開煉器,單論禁製之道,在青崖宗他自認為已經是數一數二。
凃魯外貌憨厚,其實卻有種發自骨子裏的驕傲。隻是平時被他憨厚的外貌所忽略了。在器殿能讓他對上眼的並不多,不要說其他弟子,即使器殿名義上的負責人陶木,他自認為到了他這個年紀,無論禁製還是煉器都將絕對遠勝於他。
他現在所缺的,僅僅隻是經驗,和時間的積累!
才一個恍惚的時間,地麵的線路就驟然複雜起來,各種線路蜿蜒流轉,陣圖一個套著一個,層層疊加。雖然隻是一個平麵上,但對於禁製相當了解的凃魯卻是知道,這實際上這是一種立體陣圖,而且其中運用了嵌套,疊加,折疊,複合,並聯等十幾種布置技巧,但每一個又不是生搬硬套,炫耀技藝。一切都恍如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