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晃了晃手腕上的手銬,錚亮的手銬有些冰涼,君珩看著手銬發了一會兒呆,又漸漸的抬起頭來,“我可以給你時間考慮,你想多久都可以,但是手銬我不會解開,你走到哪裏,我必須跟到哪裏,我可以不說話,可以不打擾你,不打擾你做任何事情,可是我不會把手銬解開,這是我的堅持。”
君淩曾經說過,愛一個人便給了他傷害她的權利,並不是自己去犯賤,也並不是上趕著讓人去傷害,可是,愛一個人心靈就會變得脆弱,不經意之間的動作和言談,就會傷害到自己,可是,不管誰做了什麼,什麼傷害自己的事情,如果不是絕對的無法容忍,至少應該給人一個解釋的機會,這是君淩現在的想法。
君珩聽說君淩這個想法的時候,覺得很是可笑,人怎麼能說愛一個人便給了他傷害自己的權利呢?
直到此刻,他才覺得心疼。
他靜靜地看著多麗絲,不知道他會再說出什麼話可是他知道不管他說出什麼話,讓她離開的事情,他是絕對不會離開的。
多麗絲不理解為什麼君珩會突然間變了,這種轉變讓她意外和彷徨,他的堅持卻讓她無端的欣喜,她為自己感到可恥,一方麵試圖將他推離,可一方麵又不知廉恥地盼望著他守在自己身邊,告訴她,他願意留下來,為她留下來。
她煩躁地撓了撓頭,終於忍不住晃了晃那手銬,“我要去衛生間。”
“走吧!”君珩站起來,說得十分的理直氣壯,簡直連思考都沒有。
多麗絲呆呆的看著他,臉蛋爆紅,似乎掐一把連血都流出來了,他怎麼能這樣?
“我說,我要上廁所。”
她麵紅耳赤的大聲咬著字,重複!
君珩卻連臉色都沒有變一下,“我們是夫妻更親密的事情都做過,不知道多少次了,這個算什麼?”
多麗絲:“……”
他看著那手銬,冰涼冰涼的泛著寒光,卻一點兒去廁所的欲望都沒有了。
“你怎麼能這樣?”
君珩輕輕的在她床邊蹲下來,仰視著她,看著她無可奈何的小臉兒,微微笑了,“多麗絲,你沒有想過嗎?或許這也是一種堅持。”
“可你這種堅持讓我感到無奈和無法接受。”
“不,多麗絲,你應該試著接受,我將是你一輩子的丈夫,永遠不會改變,也不會再有任何女人插入到我們之間來,你應該放心,應該對我有信心,對我們這個家有信心。”
多麗絲冷笑一聲,偏過頭去,這意思好像還是她的錯了?
君珩揉了揉他的頭,“我不是在糾正對錯,我隻是說,我們將永遠在一起,李清歡終究已經成了過去,或許她是我心底的風景,但是,她已然在我生命中遠去。現在陪在我身邊的是你,將來也隻能是你,或許還會有我們的baby。”
多麗絲冷冷的看著他,不知道該不該去相信,她想要去相信的,最起碼心底的呼喚是這樣,可是,轉經廊前他看著那人執拗的眼神又在他腦海裏回蕩。
“世上沒有相同的兩片樹葉,李清歡是獨一無二的,多麗絲也是獨一無二的,我曾經愛著單純青澀的李清歡,我不否認,我偏執了十幾年,當你漸漸走進我的生命裏,我開始想,或許我並不抗拒和你結婚,於是我和你結了婚。”
“後來我們也證明確實是這樣的,我並不抗拒和你在一起,多麗絲,我們在一起很和諧,然而,這種和諧是漸漸滲入我的心底,時至今日,我並不能理直氣壯地說,我一點兒也不愛你。”
“或許我是愛你的,這份愛我讓我不敢承認,讓我以為,會是對李清歡的背叛,所以我不敢將她的任何東西在擺在我的麵前,我無法坦然的麵對她,隻要有她在的地方更無法坦然的麵對你,於是我將所有關於她的東西全部收了起來,多麗絲,我想靜靜的看著你,就這樣讓我們一起老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