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宇恨他,不是因為他的心裏有多愛他的父親,而是他沒有父親讓他遭受到周圍人的鄙視和唾棄,不管他做什麼,別人都會將他和他的父親聯係到一起,久而久之,恨便在他的心裏紮根,然而,他放父親已經死了,所以,他隻能將恨轉嫁到慕少成身上。
隻有為自己的懦弱和膽怯找一個理由,他才好心安理得的活下去。
慕少成單手插在褲袋裏,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眼神裏透著譏諷和無奈,多年的兄弟一朝反目,他是該動之以情曉之以理,還是為自保拔刀相向?
“你真的了解你父親嗎?你的人生裏,你父親占據了多少位置?你是真的愛他嗎?”
“當然,他是我父親,我當然愛他!”
藍宇梗著脖子,一副老子就是對的目光落在慕少成眼裏甚是可笑。
“人這一輩子,最可悲的事情不是失去最珍貴的東西,而是你根本看不清自己。藍宇,你說你愛你的父親,我一點兒也不在意?若真的愛他,你為他掃過幾次墓?你心事重重的時候,可有到你父親的墓碑前去走一走?”
若連人子基本的孝道都無法盡到,他該怎麼說自己是愛父親的,自欺欺人,不過如此。
藍宇的臉有點發白,不知道是不是被慕少成戳中了心事的緣故,他胸膛起伏,如蛇蠍一樣的目光緊緊盯著慕少成,“那還不是因為你,如果不是你殺了他,我會連去看他都不敢嗎?如果不是我要替他報仇,我怎麼可能不去看他?”
慕少成站在那裏都有點想笑了,若他真心待他,或許他真的不會介意這件事,可是,一開始藏在心裏,隻能證明他從一開始就對他圖謀不軌。
“你以為我恨你僅僅是因為這一件事嗎?”
“那還有什麼事?”
慕少成瞟了他一眼,問的很隨意。
其實,不用問他也能猜出來,圍繞在他們兩人之間的就那麼幾個人。
“我恨你傷害詩雨,她那麼好的一個女孩,你怎麼能拋棄她!”
因為情緒激動,他握著刀子的手開始顫抖,陽光下,慕少成注意到他的手上青筋直跳,或許現在如果紮針的話,連血管都不用找,太明顯了。
慕少成退了一步,防止他突然撲上來。
他們在身手上曾經較量過多次,藍宇槍法好,但體力和耐力不如他,尤其在近身搏鬥方麵,兩人對對方的了解對很深,但不排除藍宇有隱藏實力的可能,又是在他要發狂的時候,慕少成也不敢保證這種情況他是不是還能占到便宜。
“所以你就做了那件事,讓連城查出當年救我的人是白詩雨而不是君淩?”
“是!我那麼愛她,怎麼能眼睜睜看著她為求而不得而痛苦,我要幫她,幫她得到你,可是我沒想到你竟然這麼狠心,你對詩雨狠心,你對君淩也狠心,慕少成,你就是個沒心的人,所有人對你的好,你都不會記在心裏。”
藍宇越罵越恨,罵完狠狠的吵慕少成唾了一口,“狼心狗肺!”
看著他的樣子,慕少成真的想問一句,到底是誰狼心狗肺啊!
“那你呢?除了徐帆,就隻有你知道我的習慣。”
以前每次受傷回來,吃藥的時候他必然會先將藥片放在瓶蓋裏,一樣一樣都準備好,才一仰頭丟盡口中。
“是,隻有我知道你的習慣,所以當我知道詩雨因為君淩懷孕而痛苦的時候就借她喝酒的時候告訴了她,她果然沒有令我失望,君淩的孩子掉了,哈哈哈,慕少成,你不知道當時我和詩雨有多快樂。”
相比白詩雨隻是除去了一個情敵的孩子之外,他比白詩雨更加快樂,因為他知道,君淩可能不會再有孕,一個生不出孩子的女人,必然不會得到慕夫人的喜愛,可是,這一點上他錯估了慕夫人對君淩的喜愛,另外,他扼殺的是慕家未來的希望,慕少成的孩子!
每次隻要一想到這一點,他就高興的發狂。
他和白詩雨舉杯狂歡,他以為他會一輩子看著白詩雨愛慕少成,然而,那一夜他喝多了,白詩雨也喝多了,兩人瘋狂的在酒吧的沙發上翻滾,衣衫滿地後最終坦誠相見。
那一刻,他心底的欲望在叫囂,並不是身體的欲望,而是來自心靈深處的占有欲。
就一次吧,就做一次,以後他就專心看著她,他吻遍了她身體的每一寸,可就在最後一刻,白詩雨猛然醒了過來,想也不想一腳便把他從沙發上踹了下去。
“你算什麼東西!我是阿成的,你這麼對待他的女人,你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