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麼一說我腦海中不知道為什麼就浮現了一個人被摁著脖子壓在門後麵,一刀劃過喉管,瑰麗的鮮血跟泉水一樣汩汩的往外冒的畫麵,下意識的捂住了嘴看向了歸尚玄:“這是怎麼了,他想幹什麼?”
“布陣。”歸尚玄的聲音非常的冷淡,聽不出什麼情緒。
“布陣,布什麼陣?”我睜大了眼睛看著歸尚玄,看他這淡定的樣子,應該不是什麼大陣吧,但是外麵殺人了啊!
我心中一陣緊張想要問問歸尚玄怎麼辦,但是歸尚玄卻一臉冷漠的看著鮮血湧進來的那扇小門,壓根沒有任何反應。
我正想催促,禎祥驀然轉身走到了客廳中央,掏出自己的桃木劍,在地上不斷的勾畫了起來。
桃木劍劃過地麵,沒有任何的痕跡留下,但是禎祥卻好像是看得見一樣,畫的更勤快了:“你在破陣?”我立刻朝他走了一分。
他點了點頭,口中念念有詞,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股巨大的陰風忽然在整個客廳裏麵席卷了起來,吊在頂端的白熾燈被這風刮得搖搖晃晃的,很快就明明滅滅的開始閃爍了起來。
但是整個客廳出了那兩扇門,連個窗戶都沒有,門還是關著的,哪裏鑽進來的狂風?
“嘩啦啦”的一陣水聲響起了起來,我連忙看過去,哪裏是什麼水,分明是地上的血不知道怎麼的聚集在了一起,狂風一刮,一下子就把它們刮了起來。
滴答,滴答,有兩點灼熱的液體砸落在我的臉上,我伸手一抹,殷紅的鮮血被曾開變得稀薄。我胃裏一陣翻滾,就在這個時候,劈裏啪啦的血滴大片大片砸落下來,就跟血雨一樣,整個客廳竟然分分鍾全部被這血雨澆灌成了斑駁的紅色,腥氣衝天。
我心中一股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我連忙看向禎祥。禎祥完全無視這些血水滴落在他身上的感覺,拿著桃木劍畫畫的速度更快了。
而歸尚玄依舊一臉冷漠,神奇的是那些血雨完全滴落不到他的身上,好像他周身有一把無形的傘在撐著一樣,黑紙片一樣的眼睛緊緊的盯著那扇門,好像門後麵有什麼東西,牽扯了他所有的注意力。
“成了!”渾身都被澆成了血人的禎祥臉上露出一絲喜色,從懷裏摸出一道黃符啪的一聲,就拍在了地上。
“轟”的一聲,一股溫暖的金色光芒一下子就從地麵上蔓延開來,本來陰森血腥的客廳一下子就變得明亮了幾分,狂風在這金光之下,突兀的消失了,剛剛還喧囂的環境,一下子就變得鴉雀無聲了起來。
我連忙走了過去:“這就破陣了?”
禎祥一臉得意的揚了揚下巴:“必須啊,我們青雲觀的道士可不是蓋的。”
他滿臉的得意,我不由的鬆了口氣,但是很快又緊張了起來:“外麵真的殺人了?”
禎祥點了點頭:“這陣法就是拿活人的鮮血當做引子,來招引周圍的惡鬼來吞噬我們。餓鬼你知道的吧,餓死鬼,肚子裏塞條船也覺得餓得慌。”禎祥說到後麵還張牙舞爪的衝我比劃著。
“哪現在不會有餓鬼來了吧。”我心有餘悸的四下張望著。惡鬼上次在學校裏麵也看見了,真是猙獰的可怕。
然而我話音剛落,那消失的陰風陡然又從地上不斷的旋轉著冒了出來,同時殷紅的鮮血再次席卷而來。如果說之前的血雨是小雨,那麼現在簡直就是中雨了!
“怎麼會!”禎祥的臉上寫滿了震驚,然而嘩啦啦的中級血雨就好像直接兜頭澆了下來一樣,我和禎祥一下子就成了血人和血魂,隻有歸尚玄一身黑袍,在這鮮紅血腥的客廳裏麵孑然一身。
“什麼情況,我解陣的手段是正確的啊。”禎祥疑惑的看向了歸尚玄,然而他剛一開口,嘩啦啦啦的一陣陣陰寒的氣息從牆上,地上,天花板上,齊刷刷的湧了進來。
我渾身一個哆嗦,連忙抬頭,就見我身上竟然直接落了一層灰蒙蒙的霜一樣的東西,滲入骨頭一樣的陰寒一下子就湧了上來,好像我被人整個兒都塞進了冷凍室一樣,但是冷凍室是物理攻擊,這陰寒的感覺卻像跗骨之蛆一樣,讓你真個個人心都涼的透透的。
“呼啦啦……”一個腦袋忽然從我對麵血跡斑駁的牆上冒了出來。準確的說,比腦袋先冒出來的是一隻被碾的粉碎的胳膊,那胳膊一伸出來,滴答的就落下鮮血,跟著地麵上的鮮血飛快的融合在了一起,緊接著是半個破碎的腦袋,那半拉腦袋碎裂,流出了半拉黃白的腦漿,隨著他的進來滴答滴答的往下掉,就跟裝的太滿灑出來的咖喱湯一樣。
這腦袋的身子一出來,二話不說,竟然直接趴在了地上,伸出一條跟蛇一樣的舌頭飛快的在地上舔了起來:“好吃,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