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點擔心......
“不好意思,我也沒有預想到現場會這麼熱鬧。”
他大聲說道。
“沒事沒事,沒有關係的。”
真的是很擠,郗希應該是第一次獨自麵對這種場麵,我不敢確認大尾獸的誘惑可以讓她克服這種人類因為陌生與生俱來的恐懼。
而且,我還沒有在她身邊。
這時候我倒希望郗希輸掉了比賽算了,然後乖乖的在外麵等我。
我在心裏懇切的期盼著,這種焦急的心情。我墊著腳,期望能在另一邊看到被工作人員護著的陌生的身影。
拜托了,沒有我在身邊,那孩子一定會很害怕的。
一想到陷入擁堵的人群裏,沒有我在旁邊守護的妹妹會有多麼地無助和心慌。我的焦急地快要發狂了,好想,好想跨過空間的距離走到郗希的身邊,把她擁抱在懷裏。
九點零五分。
這已經是和郗希分開的半個小時了。
但是郗希一定會勝出的。
不知為何,我的腦中異常清楚的肯定這一點。這種確信讓我焦急的內心悲傷痛苦的無法自拔。耳邊的聲音好吵我依舊看不到另一邊擁堵的人群,是誰的身影。
走到台前已經是幾分鍾過後,對於我來說確是一段漫長的時間。脫離人群的時候,四麵的環境就像是突然安靜下來,然後無數的聲音,嘈雜的、刺耳的,全部灌在我的耳朵裏。郗希,郗希。我張著頭往那一邊望去。
我知道的,那一邊正擁擠過來的一定是她。房間裏雖然非常喧囂,但是在我這種切急的心情裏,忽視了始終沒有覺得這有什麼。該怎樣形容這種感覺好呢——如此揪心的時間,我以前從未經曆過。
越來越近了,我的心髒也被揪地緊緊的。拜托了,不要贏啊。此時此刻,眼前的情景讓我的胸腔深處猛然湧起一股熱浪,為了控製自己的情緒,我閉上了眼睛——然後再慢慢地睜開,一個少女在工作人員的保護下擠了出來。
她低著頭,縮成一團像隻小貓一樣。可是奶黃色的單馬尾,穿著水手服可愛的女生。我慢慢地走近她,喊了一句“郗希”,聲音嘶啞得簡直不像自己的聲音了。她有點吃驚地緩緩抬起頭,大大的眼睛裏淚汪汪的,眼角都有些泛紅。
“哥,哥哥。”
麵龐在昏黃色的燈光下顯得楚楚動人,我的心髒猶如被指尖輕戳了一下,一種無法言說的痛楚向心口襲來。
時間就像是靜止了一般,我和郗希的目光交彙在一起,她眼眶裏的淚珠看著越來越大。緊縮著身體,可憐無助地像隻被人拋棄了的貓咪,我眼睛一動不動的凝視她的麵孔,一股難以名狀的感覺從身體深處湧動。
郗希猛地撲倒我的懷裏,死死地抱著我,頭埋在我的胸口。
“嗚嗚嗚。”
我難以想象在沒有我在身邊,那漫長的時間,大尾獸帶來的期待被消磨以後那一段漫長的時間裏,郗希是怎樣度過的。
場上場下的熱鬧,是別人的,而對於郗希,我再了解不過了。笨蛋,你這個哥哥實在是太糟糕透了。明明就早該想到的!
一想到那時候她的孤獨無助,我的胸口就被牽扯地好痛。
當我感受到淚水浸染在我穿著白色T恤的胸口那個瞬間,我再也抑製不住決堤而出的情感,用力抱住她,輕聲哭泣起來。四處傳來的嘈雜聲在耳邊回蕩著,是“嗡嗡嗡嗡”的,包裹著在這世界上最孤獨相依的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