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三十分,在長巷裏,昏暗的路燈點亮這一隅地方。
天空,說夜空吧。我抬起一點頭,凝視著遠方星光。我的心髒劇烈的狂跳不已,在安靜的黑夜裏發出自己可以聽到鼓動聲,血液在心髒周邊血管奔騰著。為了讓自己平靜下來,也是讓自己看上去更加自然一些,我把視線放在其他的地方。可是,可能是因為太慌亂了,每一次我的思緒很快又會跑回來。等到我猛然意識這點的時候,才發現已經走到了一個陌生的巷子裏。
郗希低著頭,懷裏抱著巨大的大尾獸,在當時那種情形下我們已經沒有比下去的情緒了。不過主辦方最後還是把獎品頒給了沒有辦法繼續比賽的我們,我記不清我們是怎麼走出來的。不過,依稀記得我們抱著相擁了許久,那時候人群已經散了一些,不過還是很多。
在這種無意識的亂想中,我斜著視線往身邊的郗希那裏窺視了一次又一次。
因此,我想起了更多的當時的情景。
那時候,當郗希說出帶著哭腔“哥哥,我喜歡你”這樣的話,我有的不是妹妹同樣也喜歡我的事實,我更多感覺到的是慌亂和悲痛,我拚了命忍住不讓自己也說出“我也喜歡你”這句話。
“怎麼了?”發現我停下了腳步靠在路燈下,郗希抱著巨大的玩偶站在我身邊。
我掏出褲子口袋裏麵的手機,下一秒點開地圖APP,隨口回答了一句,“沒事,可能是走錯了路。”
“迷路了嗎?”
“嗯。”
“......對不起。”
郗希突然開口致歉。這讓我很詫異,或者說是感到很奇怪,於是我“嗯?”的用鼻音發起疑問。
“.....................”
郗希躲在大尾獸後麵,一言不發,在這種昏暗的環境下我也看不到她的表情。我看了下手機,回家的導航路線也刷新出來了,於是我對比了一下確定好方向,往前麵走了半步。
“走吧,該回家了。”
可是郗希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準確的說是,我看到她的腳因為慌亂躊躇著在原處躡著。
“怎麼了?”我無視她內心可能存在的不安,隻是習慣地詢問怎麼了。可是我清楚的,我清楚的了解郗希現在內心的想法,因為她的不安彷徨,也正是我一直一來這樣的原因。
有些事情,不對,或許是所有的事,說絕大多數吧。對於上天已經提前安排好的事情,是無論怎麼樣躲避都是沒有用處的——都會按原先的劇本上映,或許還會有更殘酷的結果。這些事情都是我事先不知道的,以為隻要是我抑製住自己的情感,隻要我自顧自的忍受對自己的欺騙,就不會發生,就不會有其他人知道。——就像是掩耳盜鈴,自己想當然的以為瞞過了全世界,其實外界的聲音響徹雲霄。
郗希依舊是站在原地一言不發,可是從她抱著大尾獸不安地動彈的手指,我知道她心裏和我一樣有著千言萬語。
“走吧,回家吧。”
“......等等。”
郗希突然向前小半步發出很小的聲音。我停下要轉身的動作,把身體移回去,“嗯”的一聲,等待她的下文。
我不敢聽,卻又很期待她再說一次。說不上來是什麼一種感覺,可是我已經做好準備了,隻不過等待的過程讓我有點焦慮。於是我再一次假裝無所事事,把視線投注到滿天星光上去。
“哥哥。”現在的她大概是深呼吸,接下來才能清楚地說出下一句完整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