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安頓好我們這些人,我就離開了木屋,眼蟲還被我攥在手心裏,但就是不敢放回眼睛。孟夢也清楚我的想法,她很快跟了出來:“別那麼緊張,雖然顏色變綠了,但不一定是壞事。”她坐到我身邊,我們背靠大樹。
“不是你眼睛……”
“但是我指望你保護啊。”她對我笑笑。
我看著那條眼蟲,又看看孟夢:“你說它變綠了是好事,這話什麼意思?”
“我猜的。”
“胡扯,怎麼就那麼能猜。告訴我,你到底什麼意思?”我盯著孟夢,我突然覺得……好吧,也許不是突然,而是從她那詭異的催眠術開始,我就覺得這女人也許比我之前預想到的,還要不簡單,她可能知道一些,我都不知道的事情,甚至是關於我這條眼蟲。
“那你就真的誤會我了。”孟夢仿佛在回答我的心裏話,好吧,這該死的讀心術。
“是不是誤會,你總是跟我打啞謎,我能怎麼辦?”
“這麼和你說吧。”孟夢站起來,然後蹲在我麵前,從我手心中拿起那條蟲,蟲還在蠕動。孟夢看看蟲,又看看那我,繼續說道:“有些規則,是安排這個遊戲的人,刻意去讓自己遵守的,他這家夥心裏扭曲變態,但對於自己遊戲的規則,卻很認真,這時讓他愉快的一部分。所以對於規則,我們基本上可以去信任,就像那個人,剛剛被你殺掉的家夥,會奪走這裏曾經BOSS的能力一樣……而他本身也是BOSS,又得到了之前BOSS的能力,那麼擊殺了他的我們,是否也應該得到好處呢?”
“你的意思是……”我拿回眼蟲,看了一陣子,然後搖頭:“不會吧,哪有把這些都設定好的,起碼我知道,殺掉我,我的能力你們壓根那不去的。”
“那可不一定,看這件事怎麼理解了。”
“哦?你說說看。”
孟夢指了一下木屋,那裏麵是趙禦、關紫楠和楚曉菲,她又看看我:“有兩個人吃了你的肉,是否算是繼承了你的能力?如果這就是殺掉你這個BOSS的好處呢?好吧,說的似乎有道理,我居然沒辦法反駁這句話。趙禦和關紫楠確實是得到了我的能力,雖然隻是一部分,同時也弱於我,但不能不承認。
“總之把眼蟲放回去吧,應該沒什麼問題,你不是還指望它關鍵時刻可以就你一命嗎?如果連一點意識都沒有放進去,那它就算逃了,也是一個全新的人,和你沒什麼關係了。”
我點點頭。
其實孟夢說的也對。
而且退一萬步講,現在的我,在這個世界基本上是活得很困難了,任何危險都有可能發生,也不在乎多這麼一個。最起碼,這東西還是我的,我不會拗不過我自己的吧?於是我把眼蟲放回了我的眼睛裏,睜開眼的那一刻,世界還是昏暗的……幸好不是綠色。
然後我感受了一下,重新融合,我多了不少記憶,但那記憶似乎都是從莊德安的視角看我們,就是他發瘋那陣子。至於別的內容,就沒辦法點內容了,似乎這個人的記憶被刻意的封鎖了,我居然一點都看不到。
“奇怪了,為什麼莊德安的記憶……過去的記憶,我一點都看不到?”我看著孟夢。
她對我一笑,這次沒有說話,而是轉身回到了木屋。
就在孟夢回到木屋那一刻,我突然想到了,我眼蟲感受到的莊德安記憶空虛這個感覺,和曾經的一段感覺似曾相識……那就是之前進入孟夢的腦子時,我也看不到她的記憶。所以說,一切都是她造成的?那催眠術到底是什麼,為什麼這麼強大?
我站起來,也走向木屋,我準備問清楚,因為那一刻我心裏突然又出現了一個想法,如果莊德安是因為被催眠所以記憶空虛,那麼孟夢……她不至於對自己這樣吧?除非是……
是什麼?
我想不到了。
不是我太笨,而是突然間我頭痛欲裂,我抱著頭,倒在地上,身體在抽出,我感覺得到,我看著天空……好吧,沒有天空。我看著四周黑暗的樹林,它們就好像佝僂的鬼怪,對我張牙舞爪,我的頭非常疼,我眼前的畫麵在改變,我似乎是在讀取這某一段記憶。但不是我的記憶,也不是莊德安的,而是一整片樹林的記憶!!
這記憶中,我看到過很多人,其中有兩個熟悉的家夥,一個是米娜的弟弟,另外一個居然是小安!!
他們曾經來到過這片樹林。
米娜的弟弟是玩家。
而小安……
他似乎是隱藏BOSS……
這是另一段兒遊戲嗎?為什麼我看得到……哦對,我明白了,我看的這段記憶是莊德安殺死的那位樹林BOSS的記憶!!
真的和我眼蟲變綠有關係嗎?
想到這,我努力爬起來,想喊屋子裏的幾個人,但卻始終張不開嘴,我伸出手,卻發現我手臂上的靜脈在不斷的膨脹,最終它們裂開了!可卻沒有血……
一條條蜿蜒的樹杈總我的血肉中生長出來。
我的肚子開始疼,我努力向下開,新換的衣服被脹破,腹部生長出一團奇怪的東西,像是抱著花的花骨朵……它裂開,裏麵有著幾顆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