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體現出的,是陳青沉穩的心境,縝密的思維,果斷的性格,以及不懼挑戰的勇敢無畏。
光這些還不夠。耶律明光很清楚,要如此幹淨利落打贏一場戰鬥,必須要先做到知己知彼。
那個安天宗的宗主,那個年輕的青衫劍客,比他還要年少,卻對狼行者如此了解,每一步棋都算計著狼行者的心性與行事作風,每一步棋都對己方修行者的戰力、執行力有絕對了解,所以他才能掌控整個戰場!
是的,掌控整個戰場!
很多大將都做不到的事,這個年紀輕輕的少年做到了!
“你果然是西涼帝室的第一皇子!”耶律明光咬牙,他已經決定,回去後定要動用一切人脈資源,查出這個少年的一切資料,好好研究對方,“你果然是我耶律明光的一生之敵!”
而意識到這一點,並沒有讓耶律明光好受多少。
他注定是要縱橫天下的,西涼最有天賦的年輕修行者,也必然會是他日後的強勁對手。
但是在此之外,隻說眼下這場戰鬥,他的親信戰力全部折損,可以說羽翼損失大半,回去後必然被家族懲罰。
黑風嶺的這場戰鬥,在他心中刻下了永不可能被抹去的恥辱印記!
戰鬥還未結束,還有二十多名狼行者在戰鬥,耶律明光卻轉身就走。
他不得不走,再不走,等安天宗修行者圍過來,他就走不了了。
他的心在滴血。他聽到了親信在呼喊他的名字,請他出手相救。
他救不了。
他甚至慶幸,他沒有在身受重傷的時候,還跟麾下人馬一起衝出去戰鬥。若是如此,此刻是什麼境遇,尚未可知。
飛速奔離黑風嶺的耶律明光,發出一聲痛苦的怒吼:“陳青,你給我等著,我還會回來的!”
陳青望著耶律明光遠去的背影,輕笑一聲:“回來送死嗎?”
耶律明光聽到這句話,腳下一個趔趄,差些栽倒。
陳青沒有去追耶律明光。彼此本就有點距離,對方身為耶律氏第一天才,就算保命法器沒了,逃跑的法器卻未嚐沒有,他掠空步的今日使用次數已經用完,追不上了。
不過陳青並不介意,一個手下敗將而已,還怕對方回來咬他不成?
實事求是的說,雖然陳青對這場戰鬥的布置,很是處心積慮,但是對耶律明光,他還真沒放在眼裏。
對任何西涼狼行者,無論是成名已久的,還是才成名的,無論是大滿境,還是須彌境,他都沒放在眼裏。
他當然不會把他們放在眼裏。
前世他率領西涼大軍,一場曠世大戰,就滅了對方超過百萬的軍隊。死在他部曲手中的狼行者多不勝數,他自己更是手刃了成百上千的回鶻大修行者。
陳青這名字,在那時就成了回鶻的噩夢。
那一戰後回鶻元氣大傷,數十年不敢在玉門關外露頭,連放牧都不敢接近祁連山。
耶律明光麼,彼此高度確實不同,要陳青如何忌憚對方,這真的不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