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千書沉吟片刻,還是問陳青:“我看李兄年齡與我相仿,修為也到了須彌境九品,不知他是哪個世家的子弟?”
他沒怎麼見過李幕昭,對其不甚熟悉,而及冠之齡的須彌境九品,在整個西涼都是最頂尖的天才俊彥,宋千書就算沒見過,也應該有所耳聞才是,所以他才覺得疑惑,有此一問。
這個問題陳青無法回答。
是的,他也不知道李幕昭到底是哪個世家、宗門的子弟。
前世的時候,李幕昭雖然也是陳青的左膀右臂,但那時候雙方修為還有些差距,李幕昭在明法司是屬於後起之秀,陳青隻知道他是修行家族子弟。
而重生之後,陳青雖然在琉璃城就遇到了李幕昭,卻知對方並非琉璃城的人。而關於對方的身世,陳青曾今偶爾問起,李幕昭也沒有明言,好像很有苦衷的樣子。
李幕昭不願說,陳青也不便多問,大家都有秘密,也有自己的不易,陳青重生的事便沒法跟人提起,所以他也不會逼問李幕昭的家世。在李幕昭願意說的時候,他自然就會說。
另外,陳青也並不是很在意這一點,他們是兄弟,能夠同生共死,也能共患難同富貴,這就夠了。
不過陳青還是回答了宋千書,他不想別的人因為這個,而對李幕昭有所戒備和懷疑:“幕昭有他自己的苦衷,身世不便講給別人聽。等時機成熟了,我還是讓他自己跟宋兄說吧。”
宋千書若有所悟的點點頭,沒有再問。陳青如此回答,給了他一種陳青知道李幕昭身世,但不好替對方說給別人知道的錯覺。
落雁口。
在祁連山國戰之前,落雁口雖然地形險要,但並沒有修建關隘,這裏一百年也不見得有人會來,自然沒有這個必要。日月城和鎮遠城相繼建立後,百裏戰場成為百戰之地,狼行者這才在落雁口修建了城牆、方城。
此時,一名衣著華貴、麵闊耳方的青年男子,正在關頭巡視城防。
他叫阿史那都,須彌境九品巔峰的強者,雖然不是九大貴族的子弟,但出身也不低,同樣是青年才俊。而且他還有一個顯赫的身份:神廟祭祀。
巡視完關頭,阿史那都露出滿意之色,他治軍嚴格,麾下的狼行者自然不敢偷奸耍滑。
“千夫長其實沒有必要,每隔一段時間就來城頭巡視,你的威嚴猶如月光,大家無不發自內心敬畏,您隻需要坐在方城中,這關頭就穩如泰山!”
他的副將在旁奉承,“而且我們這裏距離日月城隻有不到二十裏,那些西涼的軟腳羊,根本不敢深入這麼遠。能夠占據黑石嶺,已經是他們的極限了!”
聽到副將的奉承,阿史那都露出自得的笑容。
大家都喜歡聽讚美之詞,狼神的勇士也不例外,他驕傲的說道:“你說的沒錯,西摩。那些西涼的軟腳羊,能夠占據黑石嶺,已經是趁人之危,他們哪裏敢到我們這裏來?你回頭看看,我們這裏都能看到日月城高聳的城牆了,他們靠近這裏都會嚇得趴在地上的!”
副將西摩連忙道:“的確是這樣。所以千夫長還是下去歇息吧,天已經黑了。”
“不,西摩,雖然正常情況下,西涼的軟腳羊不敢來,但是誰也不能保證,在黑石嶺勝利的刺激下,他們會膨脹得忘乎所以。所以,西摩,如果他們真的來送死,我,偉大狼神的勇士,回鶻帝國的千夫長,神廟祭祀阿史那都,一定要親自送他們下地獄!”阿史那都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