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代的雕玉大師在清代完成了一塊玉石分割雕刻的幾個玉件,並留下落款。費老講的就像個神話。離奇的故事更勾起各位的好奇,他們停止用餐,眼睛直勾勾望著費老,等待他開口。
“當時我也非常吃驚,覺得難以置信。後來我用一年時間考證,才確定這些不是陸子崗雕刻的,應該另有其人。”費老看眾人模樣,忍不住賣起關子來。
“費老,您就別賣關子了。您知道是誰雕刻的嗎?”雷亢性情比較直爽,禁不住問道。
“朱永泰”費老鄭重其事說。
“啊,就是雕刻被稱為玉王的‘大禹治水圖’的朱永泰嗎?”風展揚對玉器有點研究,費老的話讓他大吃一驚,朱永泰屬宮廷玉師,很少為民間雕刻玉器。
“對,就是他,你們了解‘大禹治水圖’嗎?”費老問道。在座都搖搖頭,他們倒是都見過這塊被稱為玉王的玉器,但對玉背後的故事卻不清楚。
“玉山《大禹治水圖》之所以被稱為玉王,體形碩大是原因之一。它高224厘米,寬96厘米,下麵的銅座高60厘米。此玉山的玉料采自新疆葉爾羌密勒塔山,重10,700斤,是清代回部貢玉中最大的一塊,也是玉石之路開通使用6,000年內運至內地的最大的一團玉璞(未經琢磨的玉)。”費老不無賣弄地介紹著。
“玉到京城,當時的乾隆決定以唐畫《大禹治水圖》為藍本雕作此玉,於是將玉料發往揚州,由兩淮鹽政覓匠完成。自乾隆四十六年至五十二年(1781年-1787年),曆經六年,終告竣工,運抵京師後陳於故宮樂壽堂後間,至今仍在原處。”
“此玉山正麵刻畫大禹率眾奮鬥於崇山峻嶺之間的情景,圖雖然出自古人的想象,無曆史根據,我們不必苛求。需要提出的是,揚州玉工麵對這萬斤巨材,是用何種工具、何種方法完成如此繁重的碾琢任務?至今仍是一個謎。無庸置疑的是,此玉山是一件彪炳史冊的玉壇豐碑和無以倫比的玉雕藝術珍寶。”
費老說了半天,眾人也不知道這些和朱永泰有何關心,易教授接口道:
“老費,他們不是沒見過玉王,不明白的是玉王和朱永泰的關係,你別扯遠,說正題。”
費老哈哈一笑,有點意猶未盡地說道:“好吧,這個玉山正麵上方陰刻「五福五代堂古稀天子寶」印;背上方陰刻弘曆禦題「密勒塔山玉大禹治水圖」和禦製七言詩及其注文。詩322字、注文1212字,這些陰文均由朱永泰鐫刻。朱永泰非但是雕玉大師,同時也是刻字大師,我觀天昊帶來的這些玉件,發現無論從玉的雕刻手法,還是玉上所攜文字都似朱永泰的風格。所以我覺得這些玉件應該是他晚年的作品。”
“費老,聽你說來,朱永泰應該是當時的雕玉大師,那為何不用自己的名字落款,而要盜用陸子崗的落款呢,這有點不合邏輯,和他的身份也不符吧。”林天昊聽費老講完,仍然是半信半疑。
費老長噓口氣,歎道:“唉,這我也搞不明白,不過以你的這些玉件上的雕功和上麵的文字功底,加上你先祖記載雕玉的時間,縱觀那段曆史,除他之外,恐難有人能雕琢的如此完美,還有就是玉件上落款的微雕,除了朱永泰就是到現在,也無人能完成。”
費老講完,眾人總算聽出點門道,他們也深知費老沒有十足把握,不會輕易說出這些由誰雕刻,如果他說的是真的,林天昊的這宗玉件雖然小巧,但價值一定不菲。眾人免不了想見識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