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洛伊被範仁成噴得四處是,玻璃杯子掛滿了水珠往下滑落,滴答作響。
範仁成瞪大了眼睛,愣了愣,連忙把杯子放下,張開雙腿,低著頭猛地咳嗽。
薛愛妃指著範仁成大笑了起來。
田明建嘴角掛著笑意,戲謔道:“成哥啊,浪費酒也是不道德的嘛,怎麼?還是說覺得空氣太幹燥了,想噴點水濕潤一下空氣?哦!難道你是在學水箭龜噴水?”
範仁成猛地又咳嗽了幾下,攥緊拳頭猛捶了一下桌子,滿臉通紅也不知道是酒上頭還是憤怒,抬起眼瞪住田明建,一甩手吼道:“老子不過是嗆到了,著急你麻痹著急!”
範仁成說著,快手把四個杯子又抓了起來,要往嘴邊送。
“哎哎,別著急嘛,慢慢喝。喝不了也無所謂,我又不會笑你不是?哈哈哈!”田明建翹著二郎腿,往後一躺,靠著黑色的真皮沙發,摟了摟薛愛妃。
“放你嗎的狗屁!閉嘴!”
範仁成猛地一仰頭,咕咚咕咚四倍伊卡洛斯,全吞了下去,正要把杯子放回桌上的時候,範仁成的手藝哆嗦,皺了皺眉頭,“當”的一下,玻璃杯子砸在了範仁成腳下的毯子上。
“哎?成哥,怎麼了?你的手有點兒抖啊,不是喝醉了吧?不像呀。”田明建冷笑著繼續嘲諷。
範仁成聞言,手上剩下的三個酒杯也往地上一甩,怒道:“擋地方!老子故意扔地上的!”
“好好好,故意的,”田明建衝範仁成攤了攤右手,示意道,“請吧,還有六杯,喝完咱繼續。”
範仁成瞪著田明建,又瞟了眼薛愛妃,發現薛愛妃正笑著撇著,心裏怒火中燒。用力拍了拍臉蛋,咬著牙又抓起兩杯特洛伊,咕咚咕咚喝下去。
“好酒量,好酒量!”田明建在一旁冷笑著擺手鼓掌。
“別他媽假惺惺的!煩!”範仁成不屑道,看著桌上滿滿當當的酒,扭頭看向身後,偷偷歎了口氣,回身深呼了口氣,又抓起兩杯特洛伊,微微仰起腦袋,手有點兒發顫,慢得跟烏龜似地緩緩又喝完了兩杯。
範仁成皺著眉頭,剛要把杯子放回桌上,感覺眼睛有點兒花,怕出醜,一甩手又把杯子扔到了地上。範仁成感覺耳邊的聲音都有些迷糊了,胃裏也開始翻江倒海,好像這時候誰要輕輕地碰一下自己,就會往外噴一樣。
阿狗在一旁有些心急,阿狗跟了範仁成好些年了,範仁成喝酒到了極限狀態,就是這個樣子。再喝就要發酒瘋了,範仁成瘋起來可不得了。
阿狗緩緩地靠上前去,搓著手猶豫了幾秒,歎了口氣,俯身靠向範仁成,低聲說:“成哥,你就別喝了吧,再喝可要出事了。”
範仁成眯著眼睛看向阿狗,癟著嘴問:“嗯?你說什麼?大聲點!”
阿狗苦笑著又靠近了一點兒,貼著範仁成的耳根小聲說:“成哥,別喝啦,要不我找幾個兄弟幫你幹了這小子?”
範仁成實在是聽不清楚,猛地伸手一推阿狗,假裝聽懂了,衝阿狗吼道:“沒酒了?這一百杯還不夠我下肚的呢!快去讓人準備多些!狗東西!”
阿狗在一旁也隻能苦笑著連連點頭,長歎了口氣,轉身離開。
“哎,你快點吧,我都等得快要睡著了,”田明建微微仰頭,打著哈欠說,“這個點數也不早了,你再不喝我就走了啊。”
“怕了?你特麼急什麼!喝不到天亮你還想結束?”範仁成冷聲說。
田明建癟著嘴點頭,心想,還特麼天亮呢,你他媽現在就要廢了,還什麼酒神,不行就找點低度的慢慢玩,非要抓著烈酒不放,嗬嗬。
想當初我和老錢,在邊境什麼走私酒沒喝過?一繳獲就他媽幾十車,不值班又沒事幹的時候,就閉著眼睛對悶,這點兒烈酒也太小兒科了。
範仁成深呼了口氣,咽了咽口水,抓起剩下的兩杯,一口氣吞了下去!
“唔!唔······”範仁成連忙捂住嘴,瞪大了眼睛,連忙起身猛往下咽,衝田明建吼了一聲,“老子,唔······去個廁所撒尿!你給老子等著,別逃!”
範仁成說完火急火燎地衝廁所飛奔而去。
“哎,他這可算輸了吧?”薛愛妃搖了搖田明建的手。
田明建撇了撇嘴,不屑道:“讓他耍回賴,等下回來繼續弄他,今天鐵定能幫你把這口惡氣出了。”
薛愛妃心裏一陣悸動,抬眼看著田明建剛毅的臉,輕歎了口氣,笑著問:“哎,你真的那麼能喝啊,我還以為你吹牛呢。”
田明建衝薛愛妃擺了擺手,訕笑道:“還好吧,反正比範仁成這孫子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