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周圍的人一片驚呼之聲。岐忙拉著峙進到屋中,弭與澤與緊跟了進來,岐隨手把門也關上。
\t“怎麼會變異?他是說被人摘取了某個器官,怎麼會發生變異?”岐非常不能理解。
\t“他會變成什麼樣子?變成月光族嗎?”弭的問題聽起來有些怪,可他自己並不這麼認為。
\t“不,但他的身體會變高,變寬!”峙回答得非常認真嚴肅。
\t“一個人的器官被摘取,會有這樣的結果?”岐顯然不相信。
\t“是啊!怎麼會是這個樣子!”澤也隨聲附和著,似乎他知道器官被摘除會是什麼樣子。
\t“他現在怎麼了?” 弭沒有參與他們的討論,而是注視著躺在床上安靜的罟。
\t“我給他打了一針鎮靜劑,先讓他安靜下來!他不是被摘取了器官!他是被移植了一個器官進來,而且他一定被注射了某種藥劑,讓他的身體可以接受這個器官,問題就在這種藥劑上,讓他的身體發生這種變化。”
\t“有藥能治嗎?”岐滿懷希望的看著峙。
\t峙緩慢地搖搖頭,“我隻能想辦法用藥物抑製住他體內的那種藥劑,不然他可能會不斷的長高,最終有一天他的身體會承受不了!”
\t弭與澤默默地對望了一眼,之前弭還在羨慕罟能莫名其妙地長高身體,現在他開始替罟擔心了。
\t“嗯……”澤鼻孔裏發出長音,也不知道他要說什麼,一幅很猶豫的樣子。弭用眼睛瞪著澤,他有一種不好的感覺,這家夥隻怕要說出什麼不合適的話了。
\t“我們在這裏,也幫不上什麼了,我想我們應該回去了!”澤果然說了些很不時宜的話。
\t不過他這句話,卻招來了岐警惕的眼神,看樣子是懷疑罟的情況與這兩人有關。“不著急呢,你們這麼遠送罟回來,我們還要好好感謝你們!”
\t這時,罟醒了過來,岐湊到他耳邊說了些什麼,罟驚異的看了一眼岐,腦袋搖得像個鈴鐺。岐很鄭重的點了點頭,轉過身來麵對兩人,臉上略有愧疚的表情。
\t“你們可以在半山城轉轉,休息一兩天,看看有沒有什麼喜歡的東西,然後告訴我!休息好了,你們要走,隨時可以離開!謝謝你們救了罟!”岐並不是在下逐客令,隻是用他自己的方式,向兩人表達他的感謝之心,隻要兩人喜歡的東西,他都可以送給他們。
\t澤眼睛眨了眨,“哦,那好吧,其實我們也不想現在就離開罟!我們希望能看到罟好些了再走的!”澤順著岐的意思,給自己找了個很光滑的斜坡,順著滑了下去,一直滑到最低下的位置。
\t弭鄙夷地瞪了澤一眼,他看不得澤那種見便宜就沾的習性,不過半山城確實很吸引他,所以多留兩天的事情他並沒有反對。
\t兩天後,兩人在罟的引導下,走遍了半山城的每個角落,兩人都收獲了自己喜歡的一些東西。澤找的多是樹城沒有的東西,他心裏盤算著,把這些東西帶回去,一定能賣個好價錢。
\t弭找到一個精致的酒壺,裏邊裝滿了這裏的好酒,還有一個用木頭雕成的鳥,塗上了豔麗的色彩,非常漂亮,這是送給莯的禮物,那個酒壺是給棠的,他還沒找到適合師父的禮物,雖然師父不再認他這個弟子。
\t無法想象的順利,兩人在黑暗地帶穿行了近兩天一夜的時間,居然還是沒有遇到異獸,這讓澤異常興奮,誇口說這是自己的運氣好,所以才不會遇到異獸。
\t弭對他這種很是無恥的自吹自擂,根本不予理會,他心裏隻想著趕快回到樹城,去見棠,去見莯,去見那些曾經在他生命中,留下印記的善良的人們。
\t就快到樹城了,兩人走過前幾天救下罟的地方,那塊大石頭還在。走過時常采集凝熱脂的區域,他們對這裏很熟悉,一切都還在,甚至是樹木都沒長出一片新葉子。再往前走,就到了樹城外牆之外那五十米的開闊地帶。
\t樹城應該就在眼前了。
\t可樹城呢?樹城那枝杈崢嶸的外牆呢?
\t兩人在原地佇立了良久,都還是無法相信眼前的景象。互相對望著,在對方的眼中尋找自己想要的答案。
\t眼前是一片被焚燒過的廢墟,這裏就是樹城的位置,但那裏還有什麼樹城,外牆沒有了,房屋沒有了,人也沒有了。隻有被燒成炭的樹幹還殘留在原地,細細的粉末被風吹起,卻又徘徊著落了下來,隻有街道的模樣還可以辨認出來。兩人慢慢地、慢慢地走進了樹城。
\t樹城發生火災了?這是有可能的,畢竟這裏全都是樹木。可人都去了那裏?
\t沒有發現一具屍體,發生這樣的火災不可能沒有死亡,難道人都逃走了?
\t“有人嗎?”弭大聲喊著。
\t回答他的隻有劈啪的聲音,那是澤一腳踢斷了一根已成黑炭的樹幹,這在以往他是絕對不敢去做這種事情的。
\t“這是怎麼回事!?”
\t“還有人嗎?”
\t兩人的喊聲越來越撕肝裂膽,幾乎可以趕上罟發作時那種痛苦的慘叫,卻沒有得到任何回聲,除了偶爾被風吹散的房頂,垮塌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