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周即將過去,一切都還是那麼平靜,似乎再也不會發生什麼醴被帶走的情況,就連酒館斜對麵房子中那兩人,也開始動搖,難道真得不會再發生什麼事情了。
\t晚飯時分,醴殷切地送出來一位客人,手裏拿著一塊白色的擦桌布,在外邊用力甩了甩,仿佛那塊布上沾有不幹淨的東西,醴急於把它甩得遠遠地。然後,轉身又走回了酒館。
\t旋即,他又走了出來,手中還拿著那塊白布,站在門口揮舞著白布吆喝著客人。這是從來沒有景象,雖然小酒館的生意並不是很紅火,可醴對自己的酒很有信心,從來不會站到門口吆喝客人。
\t“夥計,好好招待裏邊的客人,我去方便一下!”醴似乎忘記了他的酒館中就有廁所。
\t他三步、兩步就來到斜對麵的房門前,掄起拳頭在房門上猛砸了兩下,壓低了聲音衝門裏喊,“來了,來了!”
\t房門呼聲地一聲被拉開,弭站在門口,“來了嗎?”眼神中的興奮如抑製不住的火苗,直躥到眉毛上,他的眉毛正在不停地跳動。
\t“我剛才發信號你們怎麼不出來?”
\t“我去尿尿了!”
\t“帶上家夥,走!”峳伸手從桌子上抓起兩個袋子,像是用紙或者非常容易破的東西製成,塞給弭一個,閃身從醴身邊走了過去。
\t“等等,我先進去,看他還在不在!”醴現在表現得很沉穩。醴用左手推開酒館的門,半個身子走了進去,右手卻還留在外邊。
\t酒館裏的客人不算少,隻有一張桌子是空著的,澤正站在一張桌子邊,給客人添酒,那個客人穿著黑色的衣服,這在白天是有些奇怪,不過他的模樣與這裏的其它客人還是十分相襯。醴笑了,“小子,好好招呼客人,不然,小心我扣你工錢!”
\t“啊,哦!”夥計似乎有些著急,雙手不停地比劃著。
\t“醴,你怎麼了!被門擠住了嗎?哈哈……”酒館的門半開著,裏邊的客人拿醴開玩笑的聲音,清晰地傳了出來。
\t站在街上的弭看得清楚,醴的右手正在不斷地向他們打著招呼,街上已有人停下來看著這個詭異的場麵。
\t“進去!”弭就在等峳這兩個字。
\t搶先一步,弭衝進了酒館,峳隨後也從敞開的大門邊擠了進來,三個人把門口死死地堵住。醴的右手也收了回來,指著啞巴夥計說,“你們把這個夥計抓走,他偷我的酒!”
\t酒館裏的人都被這突然的一幕驚呆了,都注視著這個不能說話的夥計。夥計兩隻手拚命地搖著,嘴裏隻能“啊,啊,啊”地喊著。
\t“嘿,醴你不會搞錯了吧!”有客人看夥計的樣子,動了憐憫之心。
\t“不會錯,就是他!”
\t跟醴一起進來的兩人,快步向夥計走去,臉上冰冷冷地。周圍的人趕忙起身讓開了路,生怕被那冰冷的氣息刺破了膽。
\t夥計身邊的客人,慢慢也站了起來,他似乎也想遠離這個招惹是非的啞巴夥計。
\t夥計卻突然一把抱了他,用力勒緊他的脖子,“哈哈,還想跑!”,啞巴夥計得意的大叫。
\t酒館的客人全都清清楚楚地聽到了,聽到了一個啞巴大聲而清晰的講話。啞巴這種不能算是病的病,偶爾也會傳染。現在酒館裏的客人就都被染上了,他們張大了嘴巴,卻沒有一個能發出聲音的。他們瞪大了眼睛,誰也不清楚到底還會發生什麼,誰也不想錯過接下來的每個細節。
\t“哎喲!”啞巴夥計再次喊出了聲,顯然是吃了那客人狠狠地一擊,痛的彎下腰去,抱著對方的手也鬆開了。不過他這聲哎喲,是值的得,其它客人會記著啞巴發出每一個字,以便以後向別人繪聲繪色的描述。
\t那客人隨手抓起一把椅子,向走過來的兩人扔了過去,人也跟著向前猛衝,從兩人閃開的縫隙中穿過,衝向擋在門口的醴。
\t醴張開雙手,擋在門前,“站住,你個……狗東西!”,卻被對方直接撞翻在地,其實“狗東西”三個字,是醴在地上喊出來的。
\t就在那個客人,要跑出門的瞬間,身後兩人扔出了他們手中一直掂來掂去的兩個袋子,“噗,噗”兩聲,全部打中了那客人的後背,袋子隨即破裂,那客人毫發無傷地衝了出去。
\t“你們兩個沒受傷吧?”
\t“沒事,快去抓他!”啞巴夥計再次說話了,顯然還是與那兩人一起的,而這個醴居然也是跟他們一起的。這讓酒館所有的客人都開始對醴另眼相看,因為終於有人認出了半山城最出色的獵手——峳。
\t峳與弭衝出酒館,左右掃視著,街上來往的人,根本不知道酒館裏發生的事,都在急著回家吃晚飯,隻是在街的拐角處,人們時不時會多看上兩眼。